上依旧一言不发,但是瞧着这一幕邬奉已经满足了。
他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嘎嘣作响,随即从长廊上跳了下来,站在荀还是对面:所以啊,你对我好点,万一王爷把你带回祁国圈禁起来,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能少给你穿点小鞋。
计划荀还是突然开口,却依旧没有看向邬奉,如今白天视线不比晚上那样差,但是着重留意之后,他发现即便是日头悬于当空的白天,眼前依旧像是蒙了一层雾气,很淡,不留意很容易被忽略。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邬奉的话让他心生警惕,故而问道:不知道王爷对我的计划有何高见?还是说,他想通过这些来威胁我?
有什么可威胁的。邬奉未曾察觉荀还是语气的不对,在他耳朵里,这个妖孽不管什么时候说话声音都是柔柔的,虽然不似一般小倌那样充满了女气,但也少了男人一般有的阳刚,好听不腻,只是放在荀还是身上,邬奉下意识排斥,也就分不清跟寻常有什么不同。
夺嫡篡位这种事我不懂,就算你真的跟我们去了祁国,其实也不会将你怎么样,毕竟如今来说,你嘛并没有太多的用处,还不如
邬奉!
一声训斥吓了邬奉一跳,他立刻意识到来人是谁,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两步,而后眼神乱飘,狡辩了一句:这不是许久未曾和妖孽见面,闲话几句
那你当真是闲。谢玉绥沉着声音走到荀还是身边,将药碗放到他的碗里。
药碗的温度并不烫人,正好可以入口,荀还是闻着冲鼻的药味皱了皱眉头。
谢玉绥看了眼站在远处尚且抱着餐盒的侍卫,之后又看了眼邬奉,道:吩咐你办的事情都办完了?方景明找到了?
尚未邬奉不太有底气,他今天过来原本只是想看看谢玉绥这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毕竟和荀还是这个妖孽在一起,提防不能少,而一般的侍卫又不堪大用,还不够荀还是一刀切的。
眼看着谢玉绥的脸色不太好,邬奉挠了挠头,之后又挠了挠胸前,左一下右一下的动作像是个猴子。
趁着谢玉绥和邬奉说话的空档,荀还是不动声色地将药碗从右手挪到了左手,而后十分不经意地一不小心地让药碗倾斜,眼看着漆黑的药汤顺着歪斜的角度流到碗边。
就在药汤即将突破边线就要流出来归于黄土之际,谢玉绥就好像耳朵上长了眼睛,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荀还是的手腕,药汤晃了晃,重新归于其中。
荀还是瘪瘪嘴,谢玉绥揉了下他的头发,之后又往他手里塞了个小纸包。
纸包上带着点甜酸味,不用打开就知道是什么蜜饯。
当真把他当小孩子在哄。
荀还是瞧着包着蜜饯的黄色小纸包,而后一言不发地将大半碗的药一饮而尽,紧接着将药碗放到一侧,扒开纸包,将唯二的两个蜜饯一起扔进了嘴里,随即眯了眯眼睛,模样甚是开心。
谢玉绥眼角余光见着这一幕时,眼尾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而这时邬奉突然想起来自己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
他从衣襟里抽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递给谢玉绥:哦对,王爷要的这个东西今日送来了,亏的先前隽娘收拾东西时一起放在了包袱里,不然还得回一趟裕安城。
小盒子通体黑色,上面缀着几道银色的线条,看起来漂亮雅致,想来是放着贵重东西的。
荀还是起初视线被盒子所吸引,但是后来听见邬奉的话后,视线立刻落到了谢玉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