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领出来的小倌东都不缺漂亮的风尘女子,自然也不缺好看的小倌,但是这么好看的还是第一次见。
王峙甚至忘了他来此的目的,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暗自掂量着这究竟是哪个楼藏的宝贝,便宜了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
他这念头闪的很快,眨眼间已经把东都有小倌的青楼过了个遍,不过很快他就想起此行的目的,对着身旁努努嘴,示意他们赶紧将这两个处理了。
那两人心领神会,挥动着刀鞘呵斥道:滚滚滚,官府捉拿暴徒,你们在这里挡什么道,要一起去衙门吃板子吗?
书呆子听见此话吓得一哆嗦,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想要让开,但是看着身后一动未动的人又不知道从哪里拾起了勇气,刚动了脚步又慢慢地挪了回去,侧着身子,几次张嘴后又不知道怎么劝,尤其是在对上那个笑容后,脑子里的那点忐忑瞬间烟消云散。
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笑容,就像是就像是书本里描绘的仙人。
荀还是看着书呆子刚想离开又挪回来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官兵见自己就这么被忽略火气更大了,晃动着手里的刀就想用强,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见原本站在屋子中央的灰衣人在这时突然有了动作。
他们瞧见了荀还是不仅被人遮挡了一下,更是有官兵上前纠缠,立刻明白这是逃跑的好时机,借着这个功夫直奔着坐在窗上的人。
谢玉绥借了荀还是的面具后从外面绕了一下,正巧就堵在这间屋子仅剩的出口处。
他悠闲地坐在窗户上,支起一条腿,歪着头渐行渐近的两个人不慌不忙。
眨眼间两人到了面前,剑刃映着冷月,银白色的光落进了眼里带着肃杀的气息。
瘦高的灰衣人手里长剑先至,谢玉绥一手撑在窗框上,脖颈向上,一柄长剑凭空而出,不偏不倚迎上对方的攻势。
剑光突起,灰衣人眸光一闪,两剑汇于胸前,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火花四溅,谢玉绥纵身跃下,长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将灰衣人逼退数步,而落后半步的另外一个灰衣人此时也已经行至身前,他双腿半蹲,两个短刺握于手中,趁着谢玉绥与高瘦灰衣人交战激烈,招式行至半空之际欲行偷袭。
战况虽激烈,其实也不过几个呼吸间。
眼看着灰衣人再次发难,荀还是终于失去了对书呆子的兴趣。
身后官兵又上来了几个人,推搡着想要将他们以妨碍公务的罪名绑起来,几只手已经伸出,却因着荀还是身上突然暴起的冷气堪堪停在半空中,也就是这样停顿的瞬间,再细看,面前的青色身影突然凭空消失。
再抬眼,青色的身影已经投身进了打斗中。
他手里只执着一柄空白的扇子,面色却不见有多么严峻。扇子抵住短刺,脆弱的竹骨在触碰到短刺的瞬间发出脆响,本应被击碎的竹骨在收回时连一个裂痕也无,却是将短刺击偏了半分。
就是这半分的空档里,荀还是欺身而上,扇子尖看似无力地点向胸口。
平平无奇的扇子此时就好像成了杀人的凶器,在即将触碰的前一刻,那灰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强行调转身形,堪堪避过了扇子,却也因为自己的招式被前行折断而受了极轻的内伤。
他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恐慌,不是对这把扇子的恐惧,而是来自扇子主人,深入骨髓的恐惧。
谢玉绥在击溃一个灰衣人时本还有时间对付另外一个,不成想荀还是动作这么快,在他想要转身时后背已经被人保护起来。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孤身一人处于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却突然出现一个人牢牢地将背后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