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后代子孙,即便没关系也要绕出来几层关系。
谢玉绥好奇:那钟家和梁家呢,是真的关系还是绕出来的?
荀还是:自然是真关系,就因为是真关系,钟家没落之后,家里的子孙想要上东都赶考便向梁府递帖,而钟德友的父亲钟琮早年就曾往梁府递了帖子。
听到这,谢玉绥立刻明白为何荀还是会来此,遂笑道:我方才真以为你就是想找个人喝喝酒罢了。
我确实想找人喝酒啊,原以为王爷想听故事便说了一嘴,若是这个故事不好听不讲便是。荀还是给谢玉绥酒杯满上,酒带的不多,不够的话一会儿我再去取,因着不知道王爷的酒量,就只带了一壶。
小酌怡情,一壶便够了。许是因为夜深人静,谢玉绥看起来也不像前天那样冷淡,借着酒意表情柔和了许多,趁着这会儿气氛刚好,多说了一句,有时候我真不懂荀阁主究竟想做什么,一会儿非要将我带在身边,一会儿又巴不得让我赶紧滚蛋,如今又找我喝酒,老天爷都没您这态度变得快。
荀还是听着类似指责的话笑出声,赶人是一时起意,如今来寻人才是正经的。
虽说在明眼人看来,荀还是这段时间确实干了不少事,实际细算下来他其实什么都没干,哪都没去,在宅子里待了月余,直到去邕州的圣旨下来才出门。
托这一个月的福,荀还是突然想通一件事。
他看着谢玉绥的嘴唇因沾上了酒后,被烛光照着泛着一点光,看起来比酒还要诱人。荀还是舔了舔嘴角,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向窗棂,道:王爷既不想自己讲故事,又不想听我讲,那王爷想如何,难不成就这样对着我安静的喝酒?我倒是不介意让王爷多看几眼。
谢玉绥瞟了荀还是一眼,而后垂下眼皮道:钟家父亲递了帖子之后怎么样了?话刚说完,就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谢玉绥不满地抿了抿嘴。
好在荀还是没让他继续尴尬,用着温润的嗓音继续讲道:那时候钟琮已年近三十,除了钟德友以外还有个小儿子。小儿子早产,自小体弱多病,时年四岁便已经药不离口,钟家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听说东都名医多就借着赶考的机会,带着妻子和小儿子一起到了东都,不成想一去就再也没了消息。
谢玉绥一愣:彻底没了消息?
荀还是:无论钟老妇人怎么打探都没再得到消息,后来托人问了梁府,梁府说没见着钟家的人过去。因着名帖是事先托人递去,梁家收下之后钟琮才去往东都,所以梁家给的回复是,名帖入府许久都未曾见人,以为钟琮反悔不想去了就没再理会,没想到人就失踪了。
谢玉绥:一家三口一点消息都没有?
对,从邕州到东都每条陆路上钟夫人都派人打探过,虽说有些地方出现过小事故,却未听闻有人意外亡故。除了陆路,还有可能走了水路。从邕州出来往东走过上几日路程后便可以走水路,虽说船费要较马车贵,可时间会缩短很多,水路走到锡兰,上岸后五日便可到东都。后来钟夫人猜想,或许便是走了水路,因着小孙儿身子太弱,经不起沿途奔波,他们才冒险坐了小船。小船不稳,一家人落入了江河也说不定,每年在江河上失踪的人数不胜数,便也只能如此了。
荀阁主便是这样来的邕州?谢玉绥突然想到荀还是如此快的脚程,大概便是如此。
荀还是笑笑:早先收到信说王爷脚程并不快,一路悠闲,我算了下时日,找工部要了一艘船,紧赶着提前此处相候,本没想到会在钟宅相遇,不成想天公作美,这都能叫我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