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奉挠挠头:我们起初也是无意间碰见了那位,后来才知道身份,毕竟敏感,所以也不便多透露,还望钟兄见谅。
钟德友最开始确实有些不高兴,但是后来想想又觉得情理之中,而最近几日相处下来,似乎这位荀阁主也没有传闻中那么骇人,更多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模样确实好看,脾气似乎也不错,并不娇气,也没那么多毛病。
钟德友:乌兄不必在意,谁还没点秘密呢,传闻毕竟是传闻,荀阁主还算比较好接触。
邬奉哈哈一笑:没想到邕州到底是卧虎藏龙,钟老妇人和天枢阁尚且有些关系。
哪有什么关系,早年一点牵扯罢了。钟德友似乎很不想说这些事。
一顿饭吃完,谢玉绥和邬奉回到了西厢房,卓云蔚则在碰见荀还是后就乖乖地跟着走了,似乎被那个叫穆则的拎了回去。
白天未曾觉得钟家有多大,到了夜晚因着人太少,连个仆从都没有,便显得院落有些空旷冷清。
西厢房说是厢房,其实是一间单独的小院,钟德友收拾出两间房间供他们住。
谢玉绥暂时住在这,一连两天都是这样安静,荀还是就如他所说,除了第一日的见面以外,再也没有碰到过,似乎刻意避着,不然钟家这样不大的宅子不可能一次都没碰见。
白天应着钟德友的邀请在城中逛了一圈,晚上谢玉绥早早地将邬奉赶了回去,自己坐在窗前,守着烛光拿了本书看。
书刚看了两页,门突然被人敲响。
谢玉绥抬起头看向门扉。
一个高高瘦瘦的影子落在上面,看身形就知道不是邬奉,又不太像钟德友钟德友虽瘦,个子却不高,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人。
谢玉绥将书放好,走过去拉开门,见着来人,无甚表情地问:不是说不见了吗,来这做什么。
荀还是依旧一身青衫,手里却没拿折扇,拎着一壶酒,另一只手拿着两个酒杯晃晃:要不要喝两杯?
谢玉绥盯着酒杯看了两眼,向旁边撤了一步,给荀还是让了个位置,荀还是笑着进了门。
谢玉绥将门关好进屋时,荀还是正坐在他先前看书的位置,酒已经倒好,荀还是冲着谢玉绥笑笑:过来坐。
明明是到了别人的屋子,如今却像是回了自己的地盘,自在地过分。
谢玉绥走过去坐下,瞥了眼被放在一侧的书,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书,只是从钟德友那里随便借了一本打发时间。
荀还是端着酒杯,闲聊道:王爷这几天去哪闲逛了?可有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谢玉绥:荀阁主每天都没个身影,早出晚归的,竟问我哪里有趣事?我还得问问阁主是遇到了什么竟如此忙碌。
谢玉绥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着荀还是能回答,故而问完之后就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刚入口,就听荀还是道:帮着钟老妇人调查一点早年的事情,顺便还得为着陛下查查最近入过邕州城的江湖人。
谢玉绥喝酒的动作一顿,抬眼惊诧地看着荀还是。
荀还是笑笑:怎么,觉得我不会跟你说?
谢玉绥没答,但是表情已经很明显。
荀还是不以为意:朝廷的事情并不要紧,不过范围太广,天枢阁一共就那么点人,又因着邕州城牵着梁小公子的事情,便由我过来看看,这是其一。
谢玉绥把玩着酒杯没有接话。有其一便有其二,他在等荀还是下文。
荀还是目光沉沉地看着谢玉绥。微弱的烛光下,硬朗的五官显得愈发深邃,漆黑的眸底比夜空还要深上几分。
荀还是对于这个下下酒菜颇为满意,咬了下杯盏,轻笑一声道:如果我说这其二便是为了来找你,你信吗?
第48章
虽还是春天,屋外的风已经染上了热度,透过窗间的缝隙吹了进来时可以略过烛火,让那两簇小小的火苗跳动不已。荀还是脸上的光随着烛火的摇晃明灭变换,看不出他说这话时到底含了几分真心。
谢玉绥直视着荀还是的双眼,虽未作声,但态度再明显不过他不相信荀还是所说的话。
荀还是又是笑了一下,未再多做解释,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钟老妇人的事情有些麻烦,牵扯的东西颇多。你也看到了,她家这个宅子在邕州城内算是数一数二,早年也曾出过朝廷要员,但因着祖上之人过于刚正不阿,不知道变通,被一贬再贬,落到了邕州这么个地方,好在家族内有人经商,便再次买了个宅子。后无意留于庙堂,便辞了官作为商贾人家也混得风生水起。
钟家人到底是在东都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便也有些亲戚在那里,其中一个远亲就是梁家。
谢玉绥眉头一挑:倒是哪里都能扯上梁家。
荀还是觉得这很正常:官官相护你以为是哪里来的,不就是各种裙带关系吗?且不说一些官职高的,细算下来,或许某些个州郡的府尹还能攀上点远亲,更何况常年居于政治中心的,联姻下来,无论哪家都能扯上点关系,尤其是位高权重,为保全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