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味道荀还是很熟悉,自打他被谢玉绥捡到之后,每天都要喝这种药。
味道什么还是其次,他没想到谢玉绥竟然还会给他熬药,这位王爷的脾气有些过于好了吧。
瞧着那两碗一深一浅的药汤,荀还是端起其中颜色较深的,也是最为熟悉的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这药汤的味道较其他药要难闻上许多,也更加难以入口,所以一眼就能辨认出两碗药中,哪一碗是谢玉绥的配方。他身上的毒目前无解,喝药只是为了哄着谢玉绥,这会儿不知怎的,他反而因着这碗药心情颇为愉快。
药碗遮挡下,荀还是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在药碗碰到嘴唇的前一刻,他状似无意道:一大早的,那位客人倒真是矜贵,把你当仆从也就算了,你竟然还依着他过来跑腿?
起初几日的药大多是邬奉送,再后来便是谢玉绥亲自送,今日却换成了卓云蔚,想来这便是豫王爷表现不满的方式了吧。
唇舌刚碰到苦药,就听卓云蔚有些疑惑道:客人?没有啊,是穆则给我的药,客人似乎离开了。
上扬的药碗突然离了嘴唇,几点漆黑的液体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本应该喝惯了的药这一刻突然变得难以下咽,荀还是放下药碗看着卓云蔚,舌头因着那一点点药苦得发麻,歇了片刻才将那句话问出口:什么时候?
不晓得,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许是天尚未亮便已经走了罢。卓云蔚挠挠头,虽说他性子迟钝,却还是察觉到荀还是周身越来越低的气压,他不知道怎么哄人,更不知道怎么哄阁主,这事儿他没干过,也没敢想过,如今临到眼前,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两句,或许客人有急事,出去办完就回来了,要不我去找找?
不用了。荀还是这次回得很快,并将手里尚且剩了大半碗的药放回到托盘上,药也拿走罢,跟穆则说一下以后不用熬了,喝了也无用。
说罢起身推开卓云蔚,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领,备些热水过来,晚些我们出门。
卓云蔚盯着托盘上的药,本想再劝一句,但是看着荀还是冰冷异常的脸瞬间不敢开口了,咽了咽口水问:去,去哪?
荀还是提了下嘴角:左右我还死着,不利用一下我这个死人身份太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我错了!凌晨改文的时候改着改着睡着了,中午才爬起来,滑跪
营养液加更进度(33/100)
第40章
谢玉绥走的很早,从荀还是那里出来后,带着仅有的一点行李离开,这一路出乎意料的顺利,就连邬奉都觉得奇怪。
这妖孽肚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坏水儿,怎的这样消停,不对劲啊。两个人到街上买了两匹马,没了荀还是这个拖后腿的,倒也没必要再找辆马车。
谢玉绥一言不发,两个人赶着城门刚开的时候出了城。
说起来这个荀还是真挺奇怪,虽说嘴欠了点,但跟我想象的差了太多了,我还以为他将我们引到东都是有什么大的阴谋,甚至想着是不是邾国想要开战,以我们做质,或者在我们身上搞些文章,就像邬奉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住嘴。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谢玉绥的反应,确定他没什么表情之后暗自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
反正我是搞不懂妖孽了,而且天枢阁竟然这样闲的吗?这几天瞧着他也没什么事情,还有闲心拉着您逛青楼,啧,这等好事儿也不叫上我,真是
邬奉话越说越偏,眼看着越来越不着调,谢玉绥出声打断:若是想去青楼,裕安城有的是,回去你就在青楼待上七天七夜,费用算我的,邬将军那边我去解释,如何?
邬奉一听见邬将军瞬间蔫了,赶忙挥手:不了不了,我对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感兴趣,王爷您不能诬陷我,更别去我爹那告状。
诬陷?告状?谢玉绥声音上扬。
邬奉一听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没没,您当我放屁行吗?咱不是说妖孽吗,怎么到我身上了,您饶了我吧。为了提高自己对青楼没兴趣的可靠性,他又拉出荀还是,虽说荀还是人不咋样,但是他那张脸跟传言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这段时间天天对着他那张脸,怎么可能再对青楼里的胭脂俗粉感兴趣?
江湖都说荀还是若是个女的必定是个亡国祸水,依我看得亏不是个女的,不然这妖孽可就惨咯,东都那些大老爷不得将他吞了。
谢玉绥想到荀还是风烛残年的身体,嗤笑一声。
这一笑吓了邬奉一跳,以为自己又说了什么错话,细琢磨之下估计只有荀还是这个名字了,遂补充道:左右我们暂时不会来这东都,想来一时半会儿碰不到妖孽,由着邾国皇帝折腾他,能活三年算长了,正好帮我们去掉了一个祸患
邬奉正说的开心,一转头发现自家王爷阴沉着脸,立刻闭嘴。
他有些想哭,所以这话到底要怎么说才对啊
过了个小山头,彻底瞧不见东都的影子,谢玉绥终于好好跟邬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