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状况极差,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力量在身体内游走,附着在各处,像是粘液一般侵蚀着经脉。
这种异样来得突然,以至于荀还是一时想不出对策,空有一身的内力,半点都使不出,当真就是个柔弱的公子哥了。
一路上邬奉还跟着哥俩聊着,来来回回倒是问出了不少话,顺便将这位安抚使的身份打听了出来。
据说这位安抚使背景极其深厚,父亲和兄长在东都任高管,至于为什么会将这个儿子扔到这么个不好不坏的地方主要是他不学无术又花天酒地,在东都的时候没少惹事。
既看不住又指望不上,不如放到这么个地方逍遥自在,也就由得他去了。
东都的祸害落到了邕州城,安抚使到了这里后,百姓们没少吃亏,起初大家不熟识的时候,不少有模样的姑娘被夺了去,也不是没人闹过,但连个水花都没翻出来就被压下去了。
现在邕州城谁家里有个姑娘都不敢轻易上街,即便出门也要事先打听好,这位安抚使大人近日有没有出门的打算。
说是个官员,倒更像是个土匪。
荀还是靠在车厢上听得有一搭没一搭,这位安抚使他不熟,但他那个在东都任高官的爹确实很熟正二品参知政事兼太子太傅,梁和昶,一个处于政治漩涡中心的人。
雪路难行,马车晃晃悠悠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城门口。
城门门口果不其然有人在排查,但这盘查着实有些敷衍,只掀开门帘瞅了一眼,在邬奉偷偷摸摸给对方塞了些银两后就草草了事放了行。
邕州城周围既没有特别肥沃的土地,也没有要塞,身处在国家版图中间,驻军不多。
虽说官员分配齐全,但都安于享乐,除了个安抚使偶尔出来横行以外,百姓生活还算得上安逸。
进了城几人就告了别,邬奉牵着马车找了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没想到客栈只剩下两间房。
我跟荀公子一间,你自己一间。眼看着邬奉挠着头思考着要不要换一家的时候,谢玉绥突然开口,看这情况,其他客栈估计人也不会太少,就先这样安排吧。
掌柜的搓手笑道:是了,这两间房还是恰巧客人刚走,这段时间很多文人墨客前来赏雪,还有些武林人士说要来寻宝。咱也不知道寻什么宝,在这待了几十年也没听说邕州城有什么宝贝,人家说有宝贝那就应该真有宝贝罢,如今镇上的客栈基本上都满了,连仓库现在都有人呢。
邬奉迟疑地看着谢玉绥,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就见自家主子瞥了他一眼。
邬奉一噎,不吭声了,乖乖交了钱,拿了钥匙跟着两个人一起上了楼。
谢玉绥虽然没说话,但邬奉也从眼神里看出了意思若荀还是出手,你顶得住吗?
邬奉顶不住,事实上他觉得自家王爷也顶不住,但这话他不敢说。
荀还是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主仆二人眼神交流,他现在就想找个床铺躺躺,跟谁一间房都好,当然自己一间更好,不过这两个人不会放他自己待着。
房门刚关上,荀还是没骨头似的倒在床上,看着谢玉绥走到桌前坐下,翻开茶杯。
王爷大老远的跑到邾国,不会就是为了跟在下同床共枕吧?
咔哒
茶杯掉落至桌面。
谢玉绥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消失地很快,但因为荀还是的注意力一直在他的身上,所以看了个全。
如今没了外人,谢玉绥端出王爷的派头,不紧不慢地满上茶水,小酌了一口,说:那荀阁主又为了哪般落得现在这种境地,又担了那样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