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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珠 第97节(1 / 2)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谢执砚不再看她,冷白的指尖压在眉心上。

他好像很累,靠着车壁,笔挺的背脊随着马车一晃一晃,那双总是噙着锐利的狭长凤眸,此刻眼帘半阖。

车厢置有炭盆,暖融融的气息,混着浓郁的柏子香,谢执砚就这样沉默地倚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玄色大氅微微敞开,下颌生了淡青色的胡茬,微仰着头,被玉冠束起的发丝一丝不苟。

从长安到博陵,短短数日他跑了一个来回,就算是千里良驹,那也得日夜兼程才能勉强赶上。

盛菩珠屏住呼吸,目光移不开,一点一点地从他无可挑剔的眉眼掠过。

直到男人喉结滚了滚,用很沉的声音问。

“夫人,看够了吗?”

她哪里有偷看他,盛菩珠不想承认:“郎君不要自作多情,妾身可没在看你。”

谢执砚笑了,眉眼浓黑,似化不开的墨,他掌心撑身侧,朝前俯身:“夫人总是心口不一。”

盛菩珠不应,视线转向一边。

谢执砚也不恼,冷白的指节在车沿敲了敲:“往后夫人出门,若我不在,就让苍官跟着你。”

苍官?

他的贴身护卫。

盛菩珠第一反应是拒绝。

谢执砚却像早就料到一样,没有要说服她的意思,而是很直白道:“大兴善寺的意外,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夫人往后再受伤,便是我的失职。”

盛菩珠呼吸微滞,无端感到不安,她藏在袖中的手指收紧,眼底透着不解地问:“失职会怎么样?”

“按照谢氏家规。”

谢执砚看着她,倏忽一笑。

他把身体压得更低,似乎再往前些,他就能吻上那两片饱满红润,无时无刻不在引诱他的唇。

马车静了片刻,谢执砚一字一顿,唇角似快意勾起,轻慢的嗓音透着冷酷:“丈夫失职,罚鞭二十。”

“……”

第76章

盛菩珠眼睛湿了,不可思议盯着他:“你疯了。”

“我没有疯,谢氏百年的规矩,从来都是如此。”

“为什么?”

盛菩珠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质问自己。

若说不触动,那是假的。

全大燕最貌美清俊的郎君,不光是她的枕边人,还愿意和她伪装成十分恩爱的模范夫妻,只是这样会不会有些太过了。

她受伤,他去祠堂领罚,这叫什么事儿啊。

总不能以后叫他每一顿打,都成了白挨。

他可是大燕最年轻的将军,在玉门关甚至比天神更令人信服的男人,一旦想到,他要是因为她受伤去祠堂受罚。

盛菩珠觉得自己真是该死啊,她可承受不住这样重的因果,往后还要长命百岁呢。

“夫人觉得是为了什么?”谢执砚目光紧锁着她,薄唇扬起来,又很快压下去。

这个问题实在太深奥,盛菩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水涔涔的杏眸像是雨水洗过,干净得只有浓黑的瞳色,泛着像琉璃一样的色泽。

她像抓住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有抓住。

看起来很会爱人的女郎,花一样招人怜惜,有着颠倒众生的美貌,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喜爱”这两个字太过弥足奢贵,就像女郎的自由。

“我不知道。”

盛菩珠仰起来的脑袋重新垂下,脂玉似的后颈随着身体的动作,往后弯出一点月牙似的弧度,她渐渐变得冷静,条理清晰反驳。

“郎君护我,我自当感激。”

“您要让苍官跟着,是您一片心意,妾身无以回馈。只是鞭罚太过苛刻,您是世子,不该因为妾身而失了该有的体面。”

“所以鞭责一事,郎君下次不许再提。”

“妾身只当您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谢执砚像是被气笑,盯着那柔软好似随时能哭湿的眼睛,语调是冷的,不近人情道:“谢氏祖训,凡栋梁之材,必先正己身、和妻孥、睦宗族,宜尔室家,乐尔妻帑。”

“夫人如此,是叫我摒弃祖训?”

她如何敢。

盛菩珠受不住他沉甸甸的目光,身体无措地颤了颤,汹涌的情绪在眼里剧波动,无处安放的手脚好像僵住,谢执砚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炙热的气息,重重砸向她,避无可避。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夫人是什么意思?”

“我……”

盛菩珠张了张口,她觉得很懊恼,刚才不应该那样强势拒绝他,哪怕缓和一些也好。

可无论是该说还是不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出口,她自然不可能再收回。

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她只能一言不发坐着,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谢执砚等了

一会儿,见她缄默不答,也不生气,反而是好脾气地勾了勾唇,低眸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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