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治咳嗽,咳着咳着眼泪就掉下来,一串一串,抬起袖子胡乱擦,可是怎么都擦不净,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下掉。
颜宁看着手里的醉相思,忽然就懂了给酒取这个名字的人,酒入愁肠,都化作了相思泪!一阵风吹起,遍地梨花在空中飞舞,漫天雪白,又是猛灌一口酒,笑的讽刺,终是爱而不得啊!
看见这个样子的颜宁,莫子瑜不知道为什么心揪着疼,当初在上元节,他其实也给她说答案只不过自己在她的后面,故而只看见了她侧身旁边的顾北堂,现如今这话怕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颜宁看见莫子瑜,露出一个明快的笑容:“子瑜,快来陪我喝酒,这酒着实呛人,到底是烈酒。”
莫子瑜看着她欲言又止半响才慢吞吞问道:“你,都知道了?”
以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叫她嫂子,不知为什么,现在竟是不愿了,心里好像有什么一直在压制的东西,在慢慢破土而出。
“圣上都昭告天下了,就算瞒着,但到底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算算时日他也快回来了吧。”
莫子瑜本想和其他人一样安慰些什么圣上荣宠啊,状元夫人啊,可以与当今公主平起平坐什么的,可是看着颜宁的脸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是,顾兄应该明日清晨就回来了。”
颜宁顿了顿自嘲一笑,眸中尽是悲切:“我是不是挺傻的,明知道他接近自己有目的,还是不可自拔的扑上去了,越陷越深,世家那么多小姐,为何偏偏看上了我,不过是因为的爹爹罢了!”
颜宁的眼泪掉在嘴中,混着酒发苦,她低声呢喃:“我为了他穿起了寻常妇女的衣裳,梳起了妇人鬓,戴起来金钗珠宝,学起了女红,烧起了饭菜,读起了诗书,变的都不像我自己了,只因他初见时说喜欢温婉可人,知书达理,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的女子。”
酒劲上头,头越来越沉,颜宁泪水更加汹涌,抱着酒坛,哽咽道:“他说这次,回来要和我圆房的啊,我满心欢喜,如今到底是成了一片死寂。”
最后她说的什么莫子瑜已经听不太清了,颜宁说了很多很多,可是真正让莫子瑜浑身一颤的是她的那句:“既然一厢情愿,就得愿赌服输,我颜宁输得起!”
看着已经睡着了的颜宁,本想抱着她回房,却又觉得不合礼仪,于是只好叫了谢语儿给她拿了披风盖上,颜宁醉倒在梨花树地下,风一吹,梨花落在身上,像是九天仙子下凡,就那么一眼,莫子瑜就知道自己栽进去了。
这世间所有事情皆可解,唯有情字,想解,却不能解,不想解,却又不得不解,拿的起却放不下,解不开也参不透,最终只好伤的自己遍体鳞伤。
第23章 和离
顾北堂坐在轿子中神情冷漠,,他不知该怎么面对颜宁,明明应该痛恨至极,却萌生了愧疚,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流走,怎么都抓不住。
短短的十里长街,人来车往,川流不息,琼楼玉宇,雕栏玉砌,鞭炮唢呐声也不绝于耳,顾北堂没有半分欣喜,他一时间猜不透当今圣上会怎么做。
正想着,就听见小厮报:“驸马爷,有人拦驾。”顾北堂微微皱眉,并不准备下马车去看看,让小厮给些银子打发了。
外面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议论纷纷,这是那个这么大胆的,居然敢拦状元郎的车,何况这状元郎是圣上钦点的驸马爷啊,这是不要命了吗?
“你说这女子长得如此貌美,为何要挡在这车中间拦马车?看着着通身的气派也不像缺钱的人啊!”其中一人歪头对身边的人说道。
“不知,难不成是看上了当今状元郎了?”
“哈哈哈,也到是,听说当今状元郎不仅才高八斗,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啊,许是想嫁给驸马爷,才故意而为之的吧?”
另一位百姓听着他们的对话纳闷道:“可是我怎么觉得这女子这么熟悉,好像前不久才见过的,一时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