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来参与投签者,除了道和宫、太极仙宗、琅嬛门、太学府四大宗门外,还有中州龙虎山,东渝州卢氏,南瓶洲慕容氏,西乡大泽府叶氏,北原寥氏,以及参星域。
众人眼见贪狼星君林正清从位上起身,接过金帖,一时间神色各异,自不语。
上一次朝圣谷开已是几百年前之事,但各宗门弟子间的比试较量却并非只在游仙会举行。
左右不过是个名头,叫什么都无所谓,每次大比之后,太学府便会依据参会弟子的排次、声名、平日见闻事迹以及潜力等方面,为其评榜排序。
问心境以下的修士,上的便是青云榜,取自度白雪以方洁,干青云而直上之意。
青云榜例无虚假,纵然或许有明珠蒙尘于人世,未得入榜,可榜上位列之人,定然是崭露头角,当之无愧的新起之秀,令人信服。
就比如青云榜
云兴霞蔚,
清气万千。
道和宫于群山中默然矗立,松涛荡荡,钟鸣响彻间,
四周正有一层空濛薄雨轻笼,遥遥望去,
恰似雾隐仙山。
这道无云而倾的薄雨,正是道和宫的护山大阵,
名为落雨眠,
是道和宫师祖的得意之作,看似绵绵,实则无处不在,
攻而弥坚。
若要入内,
需得于山脚行船处乘上画舫,渡舟而过。
太徽早早便已束好衣袍,
执上拂尘,偕同灵明长老以及若干弟子于行船处静候。
两人并立间,
太徽忽而问道:“江尽师侄修养至今如何?”
灵明闻只是叹气:“仍旧那样,
失声便算了,
如今竟无法拔剑出鞘,我早便告知于他,万事不可……罢了,如今再说又有何用,且随他去。”
江尽落拓至此,道和宫众人只以为是他时运不济,除妖时碰上猛烈妖兽,这才受了重伤,可太徽自是心如明镜,
知晓个中缘由。
于是叹道:“斐然那孩子,心性坚忍,筋骨健硕,非常人能比,师侄此劫,遭得到底有些冤枉。”
罢,他摸摸胡子,斜眼看向灵明,却未曾在他面上见到一丝愠色。
灵明只是望着天际,略显狭长的眼中映着瑞光,他摇头道。
“缘法不是这般算的,去与不去,皆在他一念之间,既去了,便要敢接住这份因果,这是他的心性之劫,与旁人无关。”
灵明平日里常于浮屠海子修行,未曾在小学宫授业,也甚少回山。
他的三个弟子中,唯有江尽最不喜待在浮屠海子,性情也最为浮躁,当年为其取名常宁,便是希望他能时时宁静,时时修心,可惜他不爱此名,仍唤自己江尽。
至于林斐然,因他不常与人来往,除了知晓她与卫常在有份婚约外,便再未听闻此人。
他也曾好奇过,卫常在既是修天人合一之道,悯春尊者又为何会同意为他定下一门婚契,但终究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问出。
太徽见他面无异色,心下觉得无趣,嘴上却又附和道:“确然,灵明长老胸怀千里,难怪能教出常青这样清正明理的英才。”
灵明只是摇头浅笑:“不过一个愚直的孩子罢了。”
太徽还想开口,便听得前方弟子微微躁动,举目看去,天际霞绯蔓延而至,天马嘶鸣,青鸾振翅,各色法器追随其后,于数道瑞光中,各宗门已如约而来!
太徽立即扬起笑,往日歪身饮酒的模样全然不见,此刻正是一派仙风,他迎上前去,对着率先落地的道人行了一礼。
“饮海真人,久久不见,道法精进啊!”
来人身着绛紫轻纱,腰间系一紫金葫芦,未语先笑,此人正是太极仙宗的现任宗主,名叫穆春娥,道号饮海,为人爽直,更是颇具圣缘,朝圣谷将启一事,便是由她经受感召,进而传遍乾道。
穆春娥也回以道礼,眼神清亮,寒暄道:“太徽长老说笑了,此等年纪,哪还有什么精进之处。”
罢,她又凑近几分,低声问道:“听闻道标近日正在闭死关,是又要破境了?”
道标谁人,自是不而明,太徽面不改色,只笑道:“真人说笑,破境岂是如此轻而易举之事?常在不过是忽有所感,闭关问道而--≈gt;≈gt;已,况且朝圣大典在即,自是更为紧要。”
话虽谦逊,但其外之意却颇为狂放,现在不破境只是不愿破,待大典后便要直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