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飞花会一行,你可想入剑山?”
林斐然揉揉耳朵,不甚明白他的意思:“尊主想要的东西在剑山之上么?”
如霰侧目看她:“我是在问你,你想不想入剑山?人称世间
似坠入深潭,
耳边传来点点水声,麻痹的知觉终于回归,林斐然惊坐起身,
如同溺水得救一般,原本窒息的喉口猛然灌入一--≈gt;≈gt;口空气。
在清醒的瞬间,
她手中便凝起了一柄气刃,黑白分明的眼看向四周。
如镜般的沉银水铺陈而去,
水影剔透,
湿润衣摆,一列长明灯在身前横亘而过,幽蓝烛光映倒水面,
像一条蜿蜒长河,
弥漫的水雾四散,逸出一抹淡淡的鲸涎香。
她当即明白自己是被人拉入了阵法,
嘴上问道:“哪位道友?”
心下却不住猜测。
同她有怨的无非那几人,要么是被断灵器,
心有不忿的清雨,
要么是假意慈悲的太徽,
要么是哪位看她不顺眼的同门弟子,更或者,是突然发病来了兴致,想要和她长谈的张春和——
“是我啊,慢慢。”
以这列长明灯为界,对面陆续浮起稀疏的光影,交织间,一道淡蓝身影正坐其中,烛火渐明,
他的容貌也清晰起来。
林斐然并未收回气刃,只直直看向他,轻声道:“卫常在。”
卫常在独坐阵中,身姿挺直,面上明暗交织,却没多少神情,如霜雪偶人,那乌黑的眼珠看着她,似有波动。
“慢慢,多日不见,你还好么。”
慢慢是林斐然的乳名,卫常在做出这个阵,就是为了和我回忆往昔吗?”林斐然打断他。
卫常在眨眼,看向四周,慢慢起身,赤足踏上水面,荡出圈圈涟漪,他说:“当然不是。”
他向前走来,轻而易举地跨过那列长明灯,面无悲喜,他抬起手:“慢慢,你去妖界了,对么?妖界妖人众多,十分危险,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道:“不是回道和宫,我在东渝州有一处宅邸,师尊不知道,你可以去那儿。你的物什我都收在房里了,随时能带去给你。”
话落之时,他已经走到她身前,她也提起气剑指向他,带着熟悉的寒意。
卫常在大多时候话都少得可怜,薄唇轻抿,仿佛谁也撬不开,但两人独处时,他会说很多,细究起来,他们其实都不是寡之人。
林斐然没有回答,仍旧是那句话:“把阵解了。”
“不解。慢慢,妖界险恶,族人好战,人人都是修士,你在此处会吃亏的。”卫常在不见那近在咫尺的剑,只看向她的肩,确认没有伤处后,目光又落在她的面容上,“我不会要你的剑骨。”
若要论固执,没人比得过他。
“慢慢——”
“别这么叫我。”
林斐然想动手,却发现自己灵力更加滞涩,连气剑都差点凝不住。她与如霰终究相差太多,只是结契便已耗费她大半灵力。
想到此处,她果断散了气剑,后退半步,同他拉开距离,暗中驱动右眼刻下的契纹。
“……慢慢,我只是十分不解。”感受到林斐然的抗拒,他微微叹息,后退一步,那向来平缓的眉峰微微蹙起,流露出一些困惑。
“你到底为何生气?”
此刻,林斐然竟觉得有些好笑:“你问我?”
说到此处,他竟然席地坐了下来,浅蓝道袍浸入水中,在这法阵中泅出一道墨蓝水痕。
他拍了拍身前,溅起一片水花,随即抬头看去,示意她也坐下,一副论道之姿。
阴阳鱼仍无动静,林斐然一时拿不准如霰到底是没醒,还是无意来助她,便顺势坐了下去,只暗中调息,恢复灵力,等待一个最好的突破时机。
卫常在一如既往坐如青松,他凝视着林斐然,双唇微张。
“我也曾细细思索过缘由,想来想去,大抵是换骨一事,可这不是什么大事,在换骨前,我自会去见农月长老一面,你又何必生气?”
他神情自然,似乎真的不懂,看得林斐然语塞,一时竟不知从哪说起:“你找她又有什么用?是张春和要剜我的骨头,你们谁能阻止?”
卫常在微怔,眨眼不解道:“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