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秋薇和静漪都吓了一跳。
静漪探身一看,之忓正靠在牢门栏杆处。他身上的绳索都解开了,但脸上青肿,受伤的地方还流着血。
“你身上还有兵器?”静漪轻声问。
“都被他们搜走了。只剩下这个,他们是想不到的。”之忓说着,亮了亮手指。他的小拇指指甲长,紧贴着指甲藏着细小的刀片,留着关键的时候用。
他难得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像个偷偷做了得意事的少年。
静漪看着他。她以前总觉得之忓冷,今天看着他倒觉得亲切许多。她小声说:“这回连累你和秋薇了。”
“保护十小姐是我的责任。到了这个地步,之忓对不起小姐才是。”之忓说。
“同在难中,不如我们别说这些了。”静漪顿了顿,“不知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人?”
“从他们行动的速度、下手的狠劲儿来看,我先是以为归属马系。但他们的水准又参差不齐,枪支也很杂,再看这里的样子,应该不会是马系的人。况且若是马系下手,恐怕立时就要命,一个活口都不会留的。我猜或许是前阵子被剿灭的土匪郭云虎残部。”
静漪点头,问:“那你听过逄敦煌这个名字吗?”
之忓摇头,道:“我只知道郭云虎已经被陶七爷俘虏了,是否已经处决尚不知晓。若果是他的残部,或许是要拿二爷一家和您换他们老大。”
静漪不能不觉得之忓的分析有道理。
其他的倒罢了,想到陶驷夫妇和瑟瑟此刻生死未卜,她心一提。
尤其是瑟瑟,还生着病。这么担惊受怕,真怕她病情加重……她从没这样盼着陶骧或者陶家任何一个人快些出现。但陶骧此时人在凉州……
“陶七爷要是在,恐怕也不会出事。他们一定是知道七爷去了凉州。这些人虽说是土匪,杂牌军,可也不能小看。”之忓说。
静漪点了点头。
她想起了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小姐刚才问逄敦煌?什么人?”之忓问。
“或者是我认错了。也没什么……”静漪说着,看看之忓。她想之忓也不知会不会留意到当日在火车上有着一面之缘的人。也许当时他只顾了抓她回程家,根本没留意其他……她心里自然忐忑。
人在此境地,确然是生死未卜了。
“我算过时间,车子大概开了有一个半钟头,我们现在可能在山里。兰州的地貌,从机场附近往北往南都是山,东西沿黄河一马平川,藏不下这么多兵。”之忓低声说。
他们交谈都把声音压得很低,不能惊动外面的看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