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珍的哥哥结婚晚,她婚后又不住在家里,和党姣姣不算熟悉。
这段时间党姣姣倒是客客气气的,但邵珍还是担心党姣姣会有意见。
如果去11所工作,就更没分房子的机会,以后肯定要住在家里了。
邵珍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吃饭时都没什么胃口。
邵父给她夹了个煎鸡蛋,“早上小瑞剩的,你吃了吧。”
小瑞是党姣姣的儿子,现在是他们家的一级保护动物,什么好的都得紧着他来。
邵珍道:“家里没鸡蛋了,明天我去买。”
邵父问:“真打算离了?”
邵珍不语。
党姣姣道:“爸,他们年轻人的事情,咱就别掺和了。”
邵珍感激地冲嫂子笑笑。
党姣姣说:“我是觉得赵国超这人不行,对亲妈都不怎么样,将来小珍病了,他就能照顾好?结婚还是得找人品好的。小珍是纺织厂正式工,不怕的。”
目前为止,邵珍听到的论调都是女人离婚后不容易找下家。
邵珍想起党姣姣也是念过高中的,平时还看报。
念过书的就是不一样。
“我怎么觉得你还有心事?”邵母愁道,“你这孩子,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
邵珍放下碗筷,鼓起勇气道:“我……我想换个工作。”
一家人都愣住。
先是离婚,又要换工作,变动太大了。
党姣姣反对道:“纺织厂可是铁饭碗,外人想进去都难,你都工作这么久了,肯定也熟悉了,怎么又要走?”
邵珍一听,后续的话不好再展开,没再说什么。
她吃过晚饭便回房间躺下。
邵珍的房间是邵父邵母房间隔出来的,她没结婚时就睡在这里。
党姣姣进门后,这里成了她换衣服、化妆的地方。
换句话说,邵珍回来,其实是“抢”了党姣姣的地方,现在的人都这样想。
邵珍心烦意乱。
门外小院,党姣姣端着洗脚盆出来,看到邵珍的隔间还亮着灯。
邵母在外面洗手,道:“这丫头怎么又想到换工作了?当初进纺织厂可不容易。”
党姣姣看着邵珍的房间若有所思。
晚上十一点,邵珍还在房间看书。
夜校最近的内容上了难度,云凝总是加班,没法天天去上课,没有云凝讲解,邵珍理解起来都困难些。
霍年为此愁眉苦脸。
邵珍怕费电,是点着蜡烛看书的。
敲门声响起来,不等开门,烛光就左右乱窜。
邵珍喊了声“进”,党姣姣端着热水走进来,“小珍,洗脚吗?”
邵珍大惊失色,“嫂子,你怎么帮我打洗脚水?我自己来就行。”
“你哥呗,今天太累了,非要我去烧水,反正也得给爸妈送,顺便给你送过来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