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台风影响,市里几条主干电缆被刮坏后,郁晌终于舍得放弃折腾她。两人被俩老太太抓到一楼客厅一块打扑克,甚至玩的还不是斗地主。
方正的四角矮桌摆在电视机前,一人占据着一个方位,向歆和郁晌面对面,抓好牌后便不分半点视线给对方,宁愿侧着身子,宁愿斜着眼睛,明明不久前还在卧室里相互纠缠。
气氛有些古怪,夜巡的手电筒从红木沙发那端照过来,刚好能够照亮他们这块小天地,明亮的同时刚好也不会太过刺眼。
向歆是打算安安分分陪陪老人家的。
可郁晌不老实,变着法招惹她。
完全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的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竟然敢在两位长辈面前挑衅她。
仗着自己腿长,就肆无忌惮地将脚趾按在她的睡裙上打圈,隔着好几层布料也能把握她。
向歆使劲咬住下唇才压住呼之欲出的吟声,身体的战栗顺着可怜的眼睛流露出来。她伸手将郁晌的脚搬下去,小心翼翼就怕弄出什么响声。
曲着身体狡黠地盯着郁晌不老实的脚,向歆势必要报复回来,她朝手上呵了一口气,不管不顾地往郁晌脚底板挠去。
叮——
屋内彻底光亮,大功率电器争先恐后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宣布它们满血复活。
电路抢修及时,向歆得以解放。
老太太们就是单纯觉得没声音不热闹,这会儿打开电视播放宫斗剧,边打牌还要边用方言对角色的行为进行一番点评。
即使她们有时候压根听不懂演员在说什么,充分的想象力以及充足的观影经验也会替她们脑补出大戏——明明是坏蛋a被坏蛋b暗中操作搞流产了,可是外婆却在跟郁奶奶声讨棋子c的不是。
向歆坐在一旁打着哈欠,陪她们看了一会儿,闻言摇摇头没打算纠错,她对这种电视剧不感冒,整理好牌桌后就起身。
“外婆,郁奶奶,我上楼去写作业了。”她把扑克牌在桌子中间摆好,抬头时刚好迎上郁晌欠揍的揶揄神情。
“厨房里有昨天我刚买的桃子,小小你拿几个上去吃,就在冰箱里,已经洗好了。”
“不用了郁奶奶,刚吃完饭,我还饱着呢。”
“哎呀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哟。”
说着往厨房里去,端出五六个水蜜桃,各往向歆和郁晌怀里塞了两个,是软桃,向歆恰好喜欢吃。
“去吧去吧,你们也别在这陪我们了。”
外婆坐回沙发,接过郁奶奶递过来的水蜜桃,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上楼。
“孩子们都长大咯。”
“可不是吗,我们也老咯。”
其实哪有什么作业非要此刻完成不可,只不过是向歆给自己找的借口。
郁晌说在三楼给她收拾了一个房间还真不假,甚至用的床单被罩还是她以前挑的……连洗衣液都还是同款香味。
向歆觉得他病得不轻,否则为什么她明明都做得那么绝情了,他还要这样。
向歆家用的洗衣液是她逛超市时无意发现的,折扣区的c位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优惠力度大,味道也香。她提了两大桶回家,当天就把家里的夏凉被和浴巾分门别类地丢进洗衣机。
外婆是节省惯的,爱用香皂手洗衣服。夏天还好,衣服轻薄好洗也好拧干,太阳一晒隔天就可以收进衣柜里。
冬天可就不一样,厚重的毛衣吸水性强,半天也拧不干,偶尔遇上回南天那才叫一个要命,衣服简直就是白洗,海风吹过后是浓浓的霉味。
向歆忍受不了。她好说歹说才求着外婆学着使用洗衣机,劝说她东西买来放着不用也会坏掉。她知道外婆是省那点电费,但完全没必要嘛,洗一次衣服也耗费不了多少电,况且家用水是井水,开销就更小了。
好在外婆虽然年老,但是听劝,慢慢地也不瞎折腾自己了,老老实实地开始使用洗衣机。
也许是水乳交融过后会让彼此对对方更加感兴趣。总之发现郁晌偷鸡摸狗地跑到她家卫生间查看洗衣液的牌子时,向歆觉得或许要带他去看医生了,性生活还会让人喜好大变吗?
向歆不确定。
郁家用的洗涤剂,或者说郁晌用的洗涤剂是她从没见过的牌子,闻起来就像初秋午后暴晒过的柠檬果,清新又令人感到舒心。
但自那天起他就更换掉牌子,肉麻地说什么要跟她一个味道。
向歆当下就是嫌恶地让他滚蛋。
原以为自她不告而别后,郁晌会因为厌恶她而厌恶和她同款的气味。如果是她的话,估计也是无法忍受和这样的人共处一室,能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但事情完全超出她的预料,郁晌从一而终地接受并且似乎由衷喜爱她的气味,即使气味里不再有向歆的味道。
她单方面地拉黑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可只要回到这座小城就会有机会和他碰面。
按照原先的设想,他应该留在崇北读他的书,享受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