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做了,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无须羞愧。”
识迷摸了摸鼻子,“果然君子坦荡。”
“你定然很生气吧!”他问,“是不是恼怒于被我唐突了,正恨得咬牙?”
识迷觉得他小人之心了,转头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像咬牙切齿的样子吗?其实我能理解你,多可信的盟友,都不如真夫妻让人放心。再说我这样绝色的女郎,换了谁都心神荡漾,你也是男子嘛,唐突也在情理之中。”
他听完淡笑了下,“你就是不信我会动真情。”
“是啊。”识迷道,“谁会对手握生杀的人动情。可以拉拢,但切忌喜欢,你是太师,大道理比我懂的多。”
他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平息了,负手道:“不管怎么样,我对昨晚的一切很是满意,但愿女郎也一样。”
识迷说一样一样,“毕竟你长得好看。”
然后他欣然笑了,笑意沐浴在晨色里,一扫沉闷矜重。因步子比她大,和她错出了半个身位,便转过身来倒着走,目光缱绻,一刻都没有离开她。
识迷直皱眉,“你怎么像情窦初开,这样好吗?”
他的唇角愈发上仰,“ 有什么不好?谁又敢说不好?”
她却嫌弃地撇了撇嘴,果然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权臣,演戏演得入木三分。
不过春日融融,风光正好。五月的重安城完全摆脱了寒意,连远处的阴山也褪尽了积雪,变得婀娜多娇起来。
寻些闲话来聊聊吧,她想问他今日公务怎么安排,晚上要不要请御史去花天酒地。谁知还没开口,猛地迎来了他的一吻。
识迷顿时怪叫:“光天化日,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却满不在乎,即便处处都有伫立的护卫,他也是兴之所至,想亲便亲了。
识迷终于因他的无耻红了脸,悻悻擦嘴,气得直翻眼,“真是疯了,我看你脑子不正常……不行,得找个时间,好好查看查看。”
她把脸拉得老长,可越是不满,他就越要冒犯她,再一次迅雷不及掩耳地,在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亲了一下。
这下识迷彻底怒了,跳起来便打他,边打边骂,“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你这疯子!”
他挨了好几下,女郎不放出手段,单靠拳头捶打能有多疼,简直像情人间小打小闹的小情趣。
识迷气喘吁吁,撑腰道:“不对,你定是有什么阴谋。你究竟想干什么?若是想靠出卖色相拉拢我,告诉你,要更卖力。”
骇然发现说错话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脸颊被他捧住,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用力往中间挤。挤得她嘴唇畸凸,然后他果然愈发卖力,狠狠又嘬了一大口。
识迷要哭了,这是什么见鬼的遭遇,完全偏离了她的计划。她设想过此人对她既畏且恨,也设想过他动用阴毒手段掌控全局,就是没想到他如此另辟蹊径。
等同蒸母,懂不懂!他的身体可来自于她日夜不息的辛苦,结果做成了,他对她毫无尊重可言,还再三再四地轻薄……陨铁剑已经蓄势待发,他要是还不知收敛,她就要找机会剜心了!
“你给我等着!”她叫嚣,然后急忙捂住嘴,因为见他又靠过来了。
他仰唇发笑,那张脸在晨光中温润耀眼,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牵过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里。
这一路的吵闹,站在议事堂大门前的御史早就落了眼。待他们走近,李御史含笑拱了拱手,“太师夫妻恩爱,羡煞旁人啊。”
陆悯并未觉得难堪,大大方方回了礼,笑道:“昨日和夫人起了点误会,今日好不容易求得夫人原谅,才答应送我来议事堂。御史奉旨巡视中都,我们夫妻还未好生款待,先引夫人见过御史,再定个日子,为李御史接风洗尘。”
识迷终于弄清了他的用意,御史来中都,不光是为太长公主和偃师的案子,太师的政绩和私情,也在他的核查范围之内。突然转好的身体,莫名迎娶的夫人,要是有心前后联系,漏洞太多,极易被人察觉。所以要刻意打破夫妻间的疏离,人前的含蓄不足以在皇帝耳中构建出实像的恩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御史确信他的婚姻不是一场交易。
他向她引荐李御史,李樵真的品阶虽远在他之下,他仍是盛情夸赞了一番。
识迷欠身行礼,“早就听闻御史大名,今日幸会了。待我回去,就让人去裨楼定个席面,看李御史何时得空,正好赏看赏看中都的风土人情。”
李御史忙不迭还礼,“郡夫人客气了,怎敢劳动夫人。这两日公务繁重,抽不出空来,等忙过这阵子,再登门拜会夫人。”
反正礼数到了就好,人家不应,是人家客气知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