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半块青砖,像投球一样朝她砸过来。
江忆安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砸中了后脑勺,陈强泰见自己扔得准,哈哈大笑起来。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钻心一疼,身子被迫向前倾去。
身后一阵哄闹声由远及近,贾游峰表情瞬间变得阴狠,一脚踹在她的后腰上。
“哈哈,我瞧是谁呢,原来是那个骚货的女儿。”
“呦,上次不是说让我们等着吗?这次还真等着来踹?”
“哈哈,你看她的样子,来打我们啊,好不好笑。”
“姓许的那个老师不是喜欢她吗,可真是瞎了眼,难不成你也是同性恋?”
“你把她找来,让我们玩玩就放过你。”
江忆安攥紧拳头,从地上猛地站起来,发狠似地扑向离他最近的贾游峰。
贾游峰显然没想到江忆安会这么大胆,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抓着一起往那块青砖上倒去。
脑壳与青砖碰撞,发出一声闷哼。
“我操,疼死我了,快把这疯娘们弄开!”贾游峰气急败坏地说。
陈强泰见状,立刻冲过来,拉着江忆安的双腿就往玉米地里拖。
……
毫无遮挡的房间内,江忆安透过镜子指着背后化脓的伤口:“这些是陈强泰把我拖进玉米地的时候,后背划到了地上的啤酒瓶碎片,我的衣服也被划破了。”
“他们是故意的,故意把我往玻璃碎片上拖,他们看到血会感到兴奋。”
“那天,陈强泰他爸陈柱也在场,但是他并没有阻止。”
……
贾游峰没想到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给扑倒,自尊心瞬间受损,从陈强泰手里接过江忆安的另一只脚,一起拉着她往玉米里拖。
“嘶——”
江忆安身体失去支撑点,毫无反抗的余力,刘进科在后面跟着,没有动手。
地上留下一道很明显的拖痕,直到听到她的叫声,三人才看到她身下已经一片血红。
“怎么流血了?”陈强泰皱眉。
刘进科弯腰凑近一看:“是碎酒瓶,你们上次喝了酒也不知道把垃圾捡起来?”
随后他皱着眉道:“把血处理一下,别被人看到。”
这时,他一转头,见路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戴凉帽的人,正脸色难看地盯着这边。
刘进科心脏一颤,待看清眼前的人时,又平静下来,低声说:“强泰,你爸。”
陈强泰这才抬起头往那边看去,本来紧张的心脏在看到只有他爸一个人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害怕地说:“爸,你站那里做什么,吓死我了,我妈不在吧?”
陈柱看到地上一串血迹,江忆安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叔,救救我,”江忆安想要挣脱开,但是贾游峰用力攥着她的脚踝,一点都挣扎不了,“叔,我只是路过就被拖到这里,我已经受伤了,他们也出了气,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不会说出去的。”
陈柱一开始想过来阻止,他这个人胆小怕事,也知道自己儿子下手没轻没重,上次的事好不容易摆平,又来给他惹事。
可是,这些年陈柱对陈明颇有怨言,当初如果不是陈明,土崖上那块地就是他的了。
而恰好陈强泰走过来好声好气地给自己老父亲添了一把火:“爸,我真的想教训她很久了,每次有什么好事都被她打断,那次还给我妈打电话,我不教训教训她心里难出这口恶气。”
见陈柱依旧冷着脸不说话,他主动示弱:“爸,我不会弄出人命的,就是单纯想教训她一下,你帮我们把把门,我回去跟妈说你的好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陈柱本就厌恶陈明,在陈强泰连哄带骗下,同意了。
……
江忆安指着自己胸前一处发青的地方:“那天之后,我感觉自己呼吸胸腔都会嗡嗡作响,现在一喘气就疼。”
“陈柱答应帮忙在旁边守着,是因为他儿子曾经真的因为斗殴进过警察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