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争辩道:“官爷明鉴!沈家老夫人已与我李家恩断义绝,她所作所为,与我们毫不相干啊!”
为首的官差面色冷峻:“是否相干,官府自有公断!”
“况且我等已从你李家搜出诸多珍玩字画、古瓷瓶器,件件皆在沈家报失的清单之上!”
他大手一挥,厉声下令:“将他们通通带走!”
“是!”
李父闻言,双目圆瞪,一口气堵在胸口,竟当场直挺挺向后倒去,霎时没了声息。
“老爷!?李母见状,大吼一声,浑身剧烈抽搐,亦是重重倒在了地上。
眼瞧着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性命垂危了!
“你们?你们吃我家喝我家的怎么不扶我娘一把?”
李珩怒目圆睁,冲李家人大吼了一声,扑通跪倒在双亲之间,不知所措地、徒劳地哭喊着“爹!娘!”,全然没了主意,下意识看向李香茹。
李香茹心里咯噔一声,绞着劲儿地难受,她狠狠闭眼,片刻后,待她再睁开双眼,快速膝行至沈盈儿面前,哀声乞求:
“沈沈大夫!听闻你医术高超,若非是你,新柔早已在何家遭了毒手求你发发慈悲,救我母亲一命吧!”
沈盈儿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心中恨意翻涌。
她捏紧拳头,猛地转身退回房内,“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李氏如今尚有人可求可当年她那些恨不得一死了之的日日夜夜,她所能求的,唯有漫天神佛!
她所能依靠的,只剩下咬牙强撑的自己!!
眼瞧着沈盈儿二话不说扭头进了房间,李珩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
当即冲着那道紧闭的门破口大骂:“见死不救!你算哪门子大夫!?”
“你个冷血的毒妇!她好歹是你的长辈!你”
李珩更难听的话还没来得及骂出来,便被官差瞬间卸了下巴。
李家众人很快被衙役们拖拽着离开了沈府。
四下终于安静下来。
见官差并未动自己,李香茹心中稍安,竟生出几分侥幸:老爷子心软终究还是顾念着旧情!看来这一灾,总算是躲过去了!!
她念头刚起,不等松口气,就见沈府管家端着一个托盘走来,上面赫然放着笔墨印泥,好像还有一些写了字的纸?
沈老爷子拿起休书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提笔落款,按下手印后,狠狠甩在了李香茹脸上。
“你吃里扒外,中饱私囊,老夫尚可念在多年情分上,网开一面。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将毒手伸向我的女儿孙女!”
他嫌恶得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只对管家冷声道:“替她收拾东西,绝不许她带走沈家的一针一线!”
李香茹刚看清对方扔来的竟是一封休书,就瞧见沈老爷子已然回了房间。
“夫君夫君!!??”
“别喊了!”沈家大爷不耐烦地拿出一份遗嘱,扔在李香茹脚边。
李香茹拾起来一看,竟见那上面写着,待沈老太爷百年之后,会分给她一笔丰厚的遗产其中光是位于闹市的铺面就有四间!
看来老头子还是在意她的!
她心头刚掠过一丝狂喜,却见沈家大爷面无表情地将那遗嘱夺过去撕得粉碎?!!
“沈家已无老夫人了!速速将她拖出去!!”
瞧着那堆废纸片,李香茹如遭雷击,瞬间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
“夫君!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偏心娘家,都是因为你啊!”
“自我嫁入沈家,这沈府便始终是你大儿媳在掌家你说你喜欢女儿,可即便我为你生了新柔,你也始终没有让我执掌中馈!”
“所有人都尊我一声‘老夫人’,可我连掌家权都没有,终日要看你几个儿子的脸色我这才一直以为娘家才是我唯一的依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