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太多。
但他的毛笔字,她没见过
落下最后一笔后,他抬头看她,问她会写毛笔字吗?
她摇头,说不会,缓步走到桌前。
摊开的宣纸上,“婚书”两个大字率先映入眼帘。
奉日月为盟,昭天地之鉴。
吾妻简葇,余生不沾风霜。
简葇对书法没有太深研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字体,但那样刚劲有力的字,写出来的却是缠绵无比的词。
她鼻子蓦然一酸,眼眶微微发胀,视线忽然有些模糊。
“爷爷说,无书不成婚。”
他让她到他身前来。
“我教你。”
周爷爷本就是读书人,自小习书法,草书,行书,隶书都有涉猎,但还属草书写得最好。
简葇在镇上的住处见过老爷子的笔墨,书法硬朗又精妙,她一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书写功力很深。
周暮云小时候与爷爷奶奶住得最久,不免也被要求练习书法。
但他没耐性,通常写到一半就跑出去玩,玩够了回家又会哄人,二老也舍不得打骂,便只能由着他去。
所以,他的毛笔字一向马马虎虎,用爷爷的话来说,就是见不得世面。
可他要亲手写婚书,只能跟爷爷好好请教。
在爷爷的指导下,这几行字他练了几遍才算成形。
在老爷子面前他的字不成气候,但教简葇绰绰有余。
周暮云从背后抵着她,迁就她的身高,将她半压在书桌前,指尖握在她手背上,教她一笔一画地落下。
一年年春花,一岁岁冬霜,年年岁岁不相负。
此证。
窗外烟花忽然炸开,照亮了半边夜空,也照亮他们贴在一起的脸。
忽然想吻他,很想,很想。
她放开手中的毛笔,在他怀中转过身,抬头叫他,暮云。
有些话刚从心底涌到唇边,却又被他的吻堵回了喉咙里。
周爷爷回了房,心里却记挂着小孙儿的字练得如何,于是拄着拐杖从房里出来,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缓步朝书房而去。
书房门半开,灯光柔和温暖。
房间里面的气氛却是暧昧丛生。
他抱她坐到桌沿上,掌心握着她后脑勺,肆意亲吻。
耳鬓厮磨间,男人坚实的肌肉碾压着她胸脯,发胀酥麻。
顽童时期的周暮云会在练字时间偷跑出去玩,很正常。
但老爷子没料到,他四十岁不偷跑了,却干起了这没羞没躁的事。
“周暮云……”老爷子将拐仗扔进书房,“练字到明天早上。”
简葇躁得慌,将脸深深地埋进他胸口,不愿窥见半分光亮。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没脸见人了。
爷爷走后,周暮云才闷笑出声。
“还要吗?”
她手指用力地掐他的后腰,他笑得更大声了。
“不要的话,我们继续练字。”
他放开她,重新铺了一张纸,认真地教她写字,从握笔的姿势,力道的使用,再到落笔收笔的技巧。
“是隶书吗?”
简葇看着自己独立完成的那个‘婚’字,与他的相比,一个呆板无力,一个形云流水。
“颜体。”
他也很不满意她的‘大作’,重新握住她的手,极为耐心地一笔一画地教她。
这一夜,二人在别院书房里练字,一直到凌晨大年初一的钟声响起。
他将笔随手搁到砚台边,拉简葇一起去洗手。
“还没到早上。”她很老实。
“爷爷只说明早,没说到天亮。他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现在是初一了,懂?”
他最懂,咬文嚼字他最厉害。
“新年快乐,周太太。”
他手指轻抚她眼角。
“新年快乐,周先生。”
她弯着眉眼,水光泛滥的眼底只有他一个人,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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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周暮云回京的频率渐多,他身兼st集团要职还要分心筹备自己的新公司,同时也开始积极准备两人定于今年10月的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