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出,但我猜,那个时候的殿下,应该不会有护卫,所以您走来,很不容易。”
纪晏离发笑:“你到底是怎么猜的?”
慕羽聆开始回忆,他缓缓说起:“那天我们遇到了一条毒蛇,韩侍卫拦住我,手很不自然,动作很别扭,硌的我腰生疼,这很奇怪,加上他说只会在性命攸关时刻救下我,我就发现了不对。”
“作为皇室唯一皇子的贴身侍卫,保护您是他的责任,但他的动作,告诉我,他对保护这一行为很陌生。”
看着纪晏离渐渐暗下来的脸色,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过他真的很想找个机会告诉纪晏离,他的脸太年轻,甚至还有婴儿肥的稚嫩,做这样的表情会显老。
“他是您的贴身护卫,但他不熟悉保护人的方式,所以,我猜测他没有在极其危险的时刻出手帮过你,我说的对吗?”
“聪明,慕羽聆,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纪晏离的笑容明媚了些,但眼底依旧没有笑意:“那你是怎么猜到我藏在乱石堆呢?”
“韩侍卫虽然不会出手保护您,但他依旧很关心您,作为皇室护卫,保护皇子是他的义务,和我并行的途中,他时不时会拿起定位仪看你的位置,偶尔还会莫名的松一口气。”
“重要的是,他说,我说的每一句话您都能听到,言外之意,他身上带了通讯设备,可以随时和您通话。”
纪晏离感叹这个人的细心和敏锐,忍不住鼓掌。
“慕羽聆,你真的很厉害,有这样敏锐的观察力,不愧是血月之战背后的执棋者。”
“我真不是执棋者。”慕羽聆无奈道。
他确实不是,在后面为姜景焕出谋划策的不是他,甚至姜景焕也不需要有人为他出谋划策。
慕羽聆没有推测成功、得到认可的愉快之情,涌上心头的,多是浓浓的心疼,纪晏离,一个当时年仅四岁的孩子,被扔在这样危险的地方独自生存,这该是有多坚韧和强大的毅力,才能完成这样变态的任务。
“跟紧我,慕羽聆。”纪晏离吩咐道。
“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的慕羽聆脚腕都麻木了,他看着前面步伐稳当的纪晏离,忍不住有些好奇。
“殿下,这里的环境可真好,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啊?”
纪晏离嗯了一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好吧”慕羽聆又问:“殿下,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吗?”
“那倒也没有,每年过来住几个月罢了。”
“那你无聊的时候会和谁玩啊?”
纪晏离回头看了他一眼,“来这里是训练,不是来玩的,不过说起朋友,这里有一头凶鹿,我们不打不相识,现在的它,已经可以在和我打一架后好好听我说话了。”
“凶鹿”慕羽聆好奇地指着旁边的树林:“是那头吗?”
树林里有两只发着荧光绿的眼睛,幽幽的,看着恐怖。
“躲我身后。”纪晏离眼神一凛,冷冷道,身体不自主做出防御状态。
“嗷——!”
嘶鸣声撕裂夜空,黑影如炮弹般撞破灌木丛,鹿的奔袭踏着地面都在震动。
纪晏离动作极快,旋身将慕羽聆推进树后,鹿角裹挟着腥风擦着他耳际掠过,在树干上擦出三道深深的划痕。
这头鹿的体型大的离谱,脾气也不是一般的暴躁,难怪纪晏离会把它称为凶鹿。
“别动!”纪晏离低吼,反手抽出腿侧的短刀,刀刃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他灵活地躲避着凶鹿的冲撞,狠狠一刀划破凶鹿的前腿。
凶鹿吃痛狂吼,后蹄重重踏碎地面,方圆三米的腐殖土瞬间被掀翻。
纪晏离借着这股反冲力腾空跃起,匕首顺势下劈,刀尖在鹿角根部擦出串串火星。
凶鹿扭头就是一记横扫,鹿角裹挟着劲风袭来,纪晏离在空中拧腰,年幼但有力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很有力的弧线,匕首脱手飞出,重重砸在赤鹿左眼眶,疼得凶鹿怒叫一声,纪晏离借着反作用力后空翻落地,短靴精准踩住赤鹿后腿关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