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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悬疑录:貔貅刑 第53节(3 / 4)

,东厢的陈设也和西厢的全然相同。”云济一边说,一边在图上指指点点,“那日下午你们睡着后,立马被搬到了东厢,接着就被叫醒。你们走出房门,看见太阳正在对面,自然以为太阳在东面。其实你们当时身在东厢,太阳在西面。

“由于迷药,你们再度昏睡。然后又被搬回西厢,再度被叫醒。这一次你们走出房门,发现太阳刚刚从背后的方向落下去,正是黄昏时分。”

鲁深怔怔地看着那张图:“这么说来,倒也有理。”

“第四个依据,钟声。”云济接着道,“延丰仓位处外城东南角,向东数百丈便是东水门,安济坊离东水门只有几百丈。在延丰仓,每日都能够听到安济坊的钟声和鼓声。安济坊晨钟暮鼓,清晨钟声连响一百○八声,意味着击破长夜,迎接黎明;傍晚时击鼓一百○八声,提醒世人夜幕即将降临。”

鲁深点头道:“你说得对,洒家记得第一次醒来,就听见钟声响个不停;第二次醒来,又正好听到鼓声。”

云济继续道:“正月十二日,杨昭到安济坊,拜入弥心先生门下。原本已经指定好一位师父带他修行,谁知等到下午时,弥心先生突然要收他为关门弟子。当时已是黄昏时分,安济坊一反常态,在夕阳西沉时突然敲钟一百○八响,临时召集福道门徒,为杨昭专门举行了一个拜师礼。”

“弥心,可有此事?”宰相王安石亲口问询。

弥心看了云济一眼,缓缓点头道:“确有此事。”

云济随意挑了一名安济坊的福道门徒,问他道:“弥心坊主有几名弟子?每个弟子拜师时,都要专门敲钟召集门徒,举行拜师礼吗?”

那福道徒连连摇头:“坊主师叔共有十三名弟子,只有恒青入门时敲了醒世钟,其他人都不曾这般兴师动众。”

“这就是了。为了配合延丰仓,弥心坊主特地破了规矩,以收关门弟子为由,在下午敲了一百○八声醒世钟。”

“敲钟有何不可?怎能说是为了配合延丰仓?”弥心摇头道,“恒青天资聪颖,福缘深厚。老拙看他根骨非凡,这才破例为他举行了拜师礼。”

对于弥心的辩驳,云济并不在意。他看着沈括道:“天色、鸡鸣、太阳、钟声……一切都安排得清清楚楚,颠倒了你们的昼夜,混淆了清晨和黄昏。如此,正月十三日清晨,待你们真正清醒过来,你们的时间便和真正的时间对齐了——被偷走的时间,就这样被还了回来。”

“云教授!”刘轶躬身作揖,正色道,“你这臆想虽能说得通,但终究只是模棱两可的猜测,根本没有真凭实据,刘某绝不认同。今日官家也在这里,刘某身负奇冤,实在有口难言!”

“刘监正,我早已猜到你会抵死不认,真凭实据自然早已备好。”云济胸有成竹地挥了挥手,张无舌急忙去带了两人上来。

群臣转头望去,这两人一个四十来岁,一个六七十岁,衣着都甚是讲究,显然家境颇好,但在天子面前,难免有些拘束。

云济介绍道:“这位大叔是锦林楼的掌柜,这位老伯是锦林楼的常客。那日沈制诰从锦林楼请了最好的铛头,买了最好的三日醉。要确认延丰仓有没有在时间上做手脚,只需弄清楚你们吃酒的那一天,究竟是正月十一还是正月十二。”

“此言有理。”不仅沈括点头,赵顼也略略颔首。

鲁深却咋咋呼呼道:“何不直接将那铛头请来一问?”

“那铛头早已被人收买,是他们的同谋,岂肯说实话?”

“那倒也是。”鲁深赧然一笑,转头问那中年人道,“掌柜的,沈制诰请你家铛头去做饭的那日,究竟是哪一天?”

酒楼掌柜慌忙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翻到其中一页:“官人请看,小人这里记得清楚,陈铛头正月十二曾被请去别家做菜,正月十一、正月十三都在酒楼里做活。”

那年过花甲的老者也道:“没错,陈铛头就是正月十二被人请走的。锦林楼有一道石板羊羔肉,是陈铛头的独门技艺,口味堪称一绝,小老儿时不时去吃。正月十二那天,小老儿请了一位至交好友,专门去吃那一口羊羔肉,谁知陈铛头偏偏被请走了。酒楼的小厮还说小老儿来得不巧,不论早一天来还是晚一天来,都能吃上!”

“由此可见,沈制诰请大家吃酒的那日,是正月十二,不是正月十一。”云济盯着刘轶道,“刘监正,你还有何话说?”

刘轶后背早已冷汗涔涔,一时无言以对。在他的身前,皇帝和宰辅都面如寒霜,宽敞的院子仿佛变得十分狭隘,气氛凝重如山,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事关生死大局,刘轶咬牙道:“云教授,偷换日期之事,刘某无话可说,延丰仓的账目确有不实之处,但并非如你所说,是这等欺天之罪。”

说到此处,他向赵顼恭恭敬敬一拜,抹泪道:“圣上明鉴,郭护去岁因贪墨而获罪,其实也曾花钱找罪臣打点,延丰仓管理混乱,乃是多年痼疾,账目也确实有疏漏处,所以罪臣才想亡羊补牢。罪臣确实在账目上动了点手脚,但只是为了文过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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