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只是……攘子不是用来戳人的脑袋的。”
狄依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攘子是用来攘肚子的,怎会用来戳人头顶?骨朵倒是可以用来砸脑袋,但骨朵我见得多了,不曾见过这个形状的。”
闭上双目,诸多画面在云济心头不停闪过。许久后,他突然睁开眼:“走,咱们还得去再看看那艘千石船。”
夕阳西坠,余晖未尽,他们寻到了那艘千石船。船体躺在冰凉河水的怀抱里,前有一杆“丰”字旗,后有六只船橹,中间拱形的船舱前,斜斜杵着一杆人字桅。
人字桅最大的用处是配合拉纤,需要直立起来时,拉纤节省人力;船要钻过拱桥时,则可转动放倒,以保障安全。
“这桅杆有甚好看?”狄依依见云济昂着头怔怔出神,在他肩头拍了一把。
云济伸手指着那桅杆顶部——人字桅两臂交汇铆接处,有一只形状怪异的铆钉,将两臂固定在中间的桅顶上。铆钉一端是铁质圆环,环上系着一根纤绳,另一端穿透桅杆,裸露出来的部分甚是尖锐,竟是锥状。
“铆钉的形状甚是眼熟,难道……”
“没错,看来这便是那凶器了。”
“怎么会?有人会将这长钉取下来杀人吗?”狄依依昂着头,看到那铆钉的锥尖上,果然隐隐有干涸的血迹。
“这锥状铆钉上有锈迹,可见未被取下过。”云济缓缓摇头,苦笑道,“先前我曾断定,这艘船绝非凶手杀人之处,看来是我弄错了。”
狄依依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你说那铆钉是凶器,却又说它不曾被取下来过,那凶手是如何杀人的呢?”
云济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自言自语道:“凶手果然是邱远,只是……他的帮凶又是谁呢,那个行事古怪的乞丐吗?”
“邱远?你凭什么说凶手是邱远,就凭那颗铆钉?”
“郭闻志致命伤在头顶,是受到这颗铆钉重击而死。应是这人字桅突然倒下时,正好砸中郭闻志的头顶。而且这一砸势大力沉,竟将他生生砸死,可见桅杆被放倒的速度极快。”
“然后呢?怎么就证明凶手是邱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