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新鲜,还是第一次入耳。
荀还是砸吧砸吧嘴,嘴里剩下的那点酒味还没怎么回味就散得差不多了。
今日是怕您在王府待着闷,所以带您出来走走,这要是让王爷知道我带您出来喝酒,我可就死定了!邬奉挺壮实的一个爷们,此时一脸委屈,就差直接哭给荀还是看。
荀还是可没有看老爷们哭的爱好,更没有哄老爷们的想法,换做个娇滴滴的姑娘他还能说上几句,守着邬奉这张脸什么心思都没了。
虽说对着邬奉没什么心思,但是别处还是有一些的,比如
王爷事多繁忙,如今还要帮皇帝打理朝政,如今哪有时间顾得上我?你想多了。荀还是拍拍旁边的椅子,来坐下一起喝点,难得出来一趟,这酒劲儿不大,你尝尝。
今日王爷确实有事外出,说是晚间才能回来。
邬奉将信将疑地坐到荀还是身边,翻开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点,浅尝一口后发现确实不如一般酒那样辛辣,反而带着点竹香。
荀还是瞧着他的模样笑眯眯道:你看是吧,我还能骗你不成?
说着他很自然地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邬奉眼瞧着犹豫了一下,手抬了一半后又放了回去。
左右这酒不醉人,喝点应该也没什么。
邬奉本来就不太擅长和荀还是打交道,他也是很久没有碰过酒了,说起来这玩意他自小就没怎么碰过,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竟然这么差,才两壶下肚人就开始犯晕。
反观荀还是,除去颧骨之上多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红色以外,完全看不出来喝了酒。
在瞧着邬奉喝得差不多之后,荀还是眼睛里逐渐出现一些细碎的亮光,若是穆则在场一定很熟悉这种光,但凡荀还是露出这种眼神时准没好事。
然后某位早已卸任的阁主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托着脑袋,看向眼睛已经不能聚焦的邬奉,刻意放缓声音,带着点诱导的意味:邬小将军怕是喝多了罢,若是坚持不住可需要将您送到将军府?还是去王府?这会儿王爷尚且还没归来,且不知是不是又去了宿明山,哎,王爷每次行踪总是不定,也着实难以捉摸。
宿明山便是原本邾国阳宁城外的山,据说那座山又高又深,经常有野兽出没,早年那里面死了不少人。虽说其中藏匿了不少珍贵的药材,但因山势陡峭又容易迷路,很少有人踏足其中。
那不会,宿明山那么远,而且若非妖、妖孽,谁去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初打下宿明山之后,就为了找一味草药,全军在山里徘徊了那么久,这当真,当真是美色误人。邬奉明显是喝多了,这段时间他迫于谢玉绥的压力早就不叫妖孽这两字了,酒劲儿上脑,一概吩咐早就忘了,这会儿只知道对方是王爷的自己人,说话也不用多顾忌。
哦,那王爷真是费心了,就是不知王爷为了这妖孽还做了什么,当真是用情至深。荀还是端起酒杯状似无意地说着,在说最后这四个字的时候少有地有片刻停顿。
邬奉听此噗嗤一下笑出声:你别想讹诈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荀还是表情一滞,而后怀疑地看向邬奉,之后瞧着他双眼还在迷离地打着圈,这才确认他不是装醉。
邬奉又嘿嘿笑了笑道:其实我觉得王爷这些话就应该说给你听,省的你总是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觉得王爷什么都没为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