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还是嘴皮子动了动,他很想安慰谢玉绥说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没能出口,最后叹了口气苦笑道:就算我跟你说没事儿想必你也不会信,危险肯定是有的,不然也不会让我亲自出手,但你放心,我答应你肯定完好无损地到你面前,毕竟东都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不可能死在荒郊野岭。
说什么呢。谢玉绥打断荀还是,别再像上次那样躺到破草堆里等人捡,我不可能每次都恰巧路过,你可不可能每次都等到人救。
一想到那次见到的场景谢玉绥就一阵后怕,若是他再晚点说不准荀还是就真的死在了邕州城外。
见着谢玉绥一脸严肃的样子,荀还是轻笑出声,之后不管谢玉绥的反应直接抱了上去,脖颈交织,他小声道:那次是我刻意在等你,故意卖个惨让你捡我,也就是你了,别人可没这么个机会。
谢玉绥听见这话本想推开荀还是,奈何对方力气太大,谢玉绥又不想伤着人,最后只能任由荀还是像个熊一样贴在身上。
你别生气,我不是想气你,之前只是觉得卖个惨比较好接近你,你看若不是我卖惨,我们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吗?感受着谢玉绥不再像先前那样抗拒,荀还是这才将人放开,等这阵子事情忙完了换我去找你,你自己也要注意,祁国的皇帝虽然没多少年活头,但是那是个真正的老狐狸,未必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为了不声不响地将我除掉,都能跟堂堂天枢阁阁主做交易,当然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荀还是就好像听不出谢玉绥话里的阴阳怪气,笑了几声后说:那我得感谢一下祁国的皇帝,谢谢他将你送给我了。
谢玉绥眼睛眯了眯:怎么不说荀阁主投怀送抱?
也行啊,我不介意。荀还是心情颇好,他刚准备回去拿出行的包袱时,手里突然被塞了个小瓷瓶。
那瓷瓶通体白色,干干净净普普通通,晃动时隐约能听见一点碰撞声。
强壮经脉的药,别的我想你应该都有,也不需要我备什么。
荀还是惊奇地看着瓷瓶,这段时间谢玉绥一直跟他在一起,到了昨晚荀还是才跟谢玉绥说自己要离开,倒是不知道谢玉绥什么时候备的东西。
不过他也不矫情,送了便收到怀里:行,我每天都对着瓷瓶睹物思人,一定不会将你忘了。
荀还是当真是一会儿不贫嘴就难受,谢玉绥懒得理,眼看着他将东西收拾完。
当荀还是和方景明一人一匹马消失在窄巷时,卓云蔚站在谢玉绥身后:阁主说让我跟着您,听您的吩咐。
谢玉绥没有回头,他其实不需要卓云蔚,即便他现在看起来是孤身一人,实则暗地里藏了很多人手,多到荀还是知道了都会震惊。
不过他没有驳了荀还是的好意,又看了看空荡荡的窄巷后转身进了宅子。
原本就空荡荡的宅邸今天闲的更加冷清,明明只是少了一人却好像整个宅子里的活气儿全都消失。
谢玉绥说自己也要离开,若是卓云蔚想要跟着就去收拾收拾东西。
卓云蔚原本自己留在宅子里就没意思,这段时间穆则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他倒是乐得跟谢玉绥出去晃荡,屁颠屁颠地回屋收拾行李,结果前脚刚踏进房门就感觉到屋里的气息不对。
卓云蔚反应很快,在黑影尚未出现到面前时先一步挥拳而出,直砸对方面门。对方身手同样不弱,反手扣住卓云蔚的手腕,而后身体翻转欲将卓云蔚反手钳住。他脚刚踏出一步,卓云蔚却率先飞跃而起,膝盖直奔对方的眉心。
眼看着这么下去能将房子拆了,对方连连后退摆手:别别别,小云蔚,是我是我,别打了。
卓云蔚整个人已经滕到半空中,听见熟悉的声音后将将收住招式,落地后皱眉: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看你啊,我还能来干什么。程普警惕地看着卓云蔚,确定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后干笑了一声道,还好你没跟荀还是一起出去。
你什么意思。
程普今天显然没什么耐心,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往门口瞥,最后甚至不做任何掩饰,急迫道:你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这个宅子暂时待不得。
卓云蔚心下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到程普面前:你把话说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程普很少当着卓云蔚这样严肃,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也不确定消息是否准确,但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将卓云蔚带走:我不确定事情如何发展,但荀还是马上就要遇到麻烦事,他能不能活着回来不好说,你不能待在这,跟我走。
听见这话卓云蔚整个僵在原地。
他不太相信程普的话,荀还是又不是第一次离开,东都又没什么风吹草动,不过是完成皇帝的旨意,这都是寻常之事,怎么怎么就会跟活不活扯上关系?
我不信,你骗我!卓云蔚脸色铁青,眼看着就要再跟程普大打出手。
程普瞧着这样率先跳远,摆手道:你别这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事儿我也是意外听说,不过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