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侧偶尔看一眼楼下,大多时候的目光都落在荀还是身上。
换做其他时候,荀还是早就管不住嘴皮子贱上几句,今天却出奇的安静,酒杯里总是满的,一个人倒着一个人喝着,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谢玉绥。
谢玉绥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他没有问,更不会哄人,两个人就这样静坐着。
过了一会儿饭菜有些凉了,酒也见了底,谢玉绥这才开口:若是觉得此处无趣,不如出去逛逛。
荀还是正将酒壶里最后一点酒倒到杯子中,手一顿,最后一滴落到了手背上。
他犹豫了一下,多解释了一句:我第一次听人夸我,所以可能有点不太适应。
确实不太适应,以至于眼睛都有些酸涩。
他淡漠地将酒壶放回桌子上,舔掉那一滴酒,没给谢玉绥回话的机会,淡漠道:现在走不了,等一下吧,楼下来了个熟人。
谢玉绥顺着荀还是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年轻男子带着一众人走了进来,正跟掌柜的在说些什么。
梁弘琛,梁和昶的大儿子,不知道你见过没有。荀还是介绍道,这位梁公子最近的日子过得不太快活,估计憋得太久带着一众公子哥过来发泄了,年纪轻轻承受的东西有点多,不容易。
他多大了?谢玉绥问。
荀还是没想到谢玉绥会问出这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道:三十有二。
他那个弟弟呢?
梁弘杰?荀还是更加不明白了,二十五?怎么了?
谢玉绥细细琢磨了一下这个年龄,又问了一句:你呢?
怎么了这是。荀还是一头雾水,二十七,你不知道吗?我的信息从来都不是秘密,各个国家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吧。
谢玉绥不自觉地拿起桌面上的酒壶,结果整个倒扣过来才反应,里面的酒都已经被荀还是喝了个干净。
瞧着谢玉绥略有些魂不守舍的动作,荀还是心里顿时没了底:你要是想喝就让小二再上一壶,你这样让我心里没底。
谢玉绥笑着摇了摇头,将酒壶放了回去:没事儿,不要了。
越这样荀还是心里越没底,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关键环节,却被谢玉绥发现。
两人说话的功夫,梁弘琛已经在店掌柜的引导下带着一众人上了楼。
听着不远处的吵闹声,谢玉绥问:你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不用。荀还是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见着店小二从面前路过时叫了一句,劳驾,再来一壶酒罢。
好嘞。小二甩了下肩膀上的抹布,麻溜地下楼去拿。
荀还是:见着你没喝够,那就再来一壶,喝完这个我们再出去逛逛。
谢玉绥没有反驳,荀还是除了脸颊处一点点不太明显的红色以外,完全没有喝多酒的样子,时至今日他终于相信荀还是自夸酒量不错的话,并非他自己夸大其词。
荀还是安然坐着迎接谢玉绥的打量:是不是觉得荧荧烛光之下,我看起来更好看了?
谢玉绥原本还想问问荀还是酒量到底有多深,结果又猝不及防的被调戏了一下,好在已经习惯了:荀阁主的容貌不用我过多评价,且听江湖上的传言便已知晓。
别人是别人,我还想听听你怎么说呢。荀还是拄着下巴,一副很期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