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们阁主在东都搅风搅雨,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再这么下去整个邾国都要乱套了。
一听见荀还是,卓云蔚瞬间端正,怒色稍减,问道:我走的时候阁主还在院子里悠闲赏花,这几日可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
瞧着卓云蔚表情的变化,程普醋了,并且十分自觉地意识到自己醋了,他冒着满心的酸味默默给荀还是记了一笔,哼哼一声道:了不得的事还挺多的,因着荀阁主,太子在府里被禁足了半个月呢,若是骂人能将人骂死的话,荀阁主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看着程普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一点太子手下的觉悟都没有,似乎对这个结果很高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托太子的福,我也跟着骂了几句。
卓云蔚的脸色又开始难看,程普见好就收,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别别,我开玩笑的,我骂荀还是干嘛,江湖上那么多人骂他,不差我一个,我就不添乱了。
卓云蔚皱着眉头,他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怎么江湖上的人也掺合了进来?
可不是,要不我说荀还是是个搅屎棍祸害?程普试探地换了两个称呼,发现卓云蔚都不是很满意,他摸了摸鼻子,日常搅弄风云的,我可夸不出来,你别想在我这得到什么好话,就算我们关系好也不行,荀还是没少坑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惨。
呵,你能有多惨,说来听听,让我高兴高兴。
你,你个没良心的,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程普话说一半正好触及到卓云蔚的眼神,话音一改,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卓云蔚不知道程普又卖什么关子,他也不太关心:你还没说江湖人怎么也掺合进来了。
当初东都的那场屠杀你不是也在吗?别跟我说你忘了,我知道你掺合了进去。说到这里程普有些不高兴,虽说这事儿发生在东都,卓云蔚身处东都又是天枢阁的人,避无可避,但是荀还是曾经答应过他全力保住卓云蔚。那天若不是天枢阁的人赶到及时,即便荀还是在场,也不能保证卓云蔚全身而退,这事儿回头他还得找荀还是算账。
不过这都是他跟荀还是之间的事情,程普不可能让卓云蔚知道。若是卓云蔚知道是因为他,荀还是才不让自己离开东都,那估计卓云蔚能直接提刀杀到太子府,将他大卸八块。
思绪到这里被程普强行打断,为了不让卓云蔚察觉到破绽,他轻咳了一声道,那本是荀还是坑太子的一个局,荀阁主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太子出手,这样皇帝就会发现太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养了不少私兵。按理说太子会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哪怕没有被废也会卸掉很多实权,在天子脚下养了这么多人,即便皇帝再怎么宠爱儿子也不可能坐视不理,这种行为已经是明目张胆地有造反意图了。只是后来不知道荀还是怎么想的,事到临头又改了主意。
卓云蔚:太子现在怎么样了,只是禁足?
程普:朝堂之上太子没做太多的辩白,据说上朝的时候太子自干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
看着卓云蔚因为好奇而不自觉靠近的脸,程普又差点没控制住占便宜,但他知道今天再来一次估计这辈子都见不到卓云蔚了,遂刻意把玩着茶杯分散注意力,略有些漫不经心道:卖惨呗,一言不发地听着皇帝指责。皇上气急即刻命令他禁足太子府,派刑部和吏部配合调查,要将整个东都内的府兵排查一遍,还有近几个月的进出城记录,那可是个大工程。
所以太子殿下被禁足个把月?
倒也没有那么久,因为没多长时间陛下就得到消息,说是因为荀阁主在邕州城的那段时间,邕州城内盛传有宝藏,这群武林人士本路过东都时正好看见荀还是,便潜伏起来,以为荀还是去邕州就是为了寻宝,并且已经将宝贝据为己有,这些人才借着酒劲儿仗着人多想要对荀阁主不利,没想到全死了。
那太子岂不是无事了?
也没那么简单,之后太子府的警戒就没那么严了,调查之事就从东都一直延伸到了邕州,还牵扯到了梁小公子的死亡,反正乱七八糟搞到一起,江湖上人人自危。如今徘徊在邕州城的人也基本上散的差不多了,谁也不想触皇帝的霉头。虽说江湖之远,皇上未必能管得到,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得罪朝廷可不是什么好事,自然就避忌,暂且放弃了宝物的事情。
卓云蔚对这些阴谋算计并无太多兴趣,确定阁主没什么事后便有些神色恹恹:那这么看来也不怪我们阁主啊,听来听去都跟他没什么关系,这不都是太子的事吗?
是啊是啊,可不是没有你们阁主的事情,他只需要躲在幕后便好,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程普顺着卓云蔚的话说了几句,而后话锋一转,但借着这件事情,皇上突然觉得江湖其实也是个威胁,尤其是某些武功高强的门派,万一有逆反之心,或者为谁所用,将来给国家带来的伤害不可估量。
所以陛下想要对江湖出手?
我这次来的任务就是打探江湖门派。
你不是太子的人吗,怎么又给皇上干活了?
没给皇上干活,给你们阁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