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双妖魅般的眼睛,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当初那条街的人都死光了?可以确定都是普通百姓?
梁和昶点头:可以,如今那条街上只有一个宅子,便是荀还是现在的住处,窄巷里已经寻不到火烧的痕迹,但是因着那里死了不少人,大多人觉得晦气,尤其是到晚上额外瘆人,所以后来那一处被荀还是要去时,陛下并未多说,左右也是空着。
那条街景言峯沉吟片刻,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孤方出生,只听说一点传言,父皇对此讳莫如深,大多数人也选择闭口不言,老师可知道其中具体事由?
梁和昶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左右看了看,这才想起他们在马车里,周围因着大雨并无外人,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想必殿下或多或少听过一些,多年前祁国和邾国交火便是因着这件事,一条街上几十口人葬身火海,最后便是由那里逃生的小孩儿指控凶手,才坐实了凶手的身份竟是祁国间谍。
景言峯眸光一闪:那小孩儿莫不是荀还是?
梁和昶:不知,当时指证之后,小孩儿说自己仇怨已报便离开了,而后去向何处无人所知,不过我也听说那条街最后只有一个人活着,倒有可能是荀还是。当初刑部审理这件案子,那刑部侍郎早已因年迈告老还乡,去年听说病故了,已经无从求证。
卷宗呢?景言峯问。
那件事后来被陛下下令封存,一应卷宗全部烧毁。梁和昶皱眉,毕竟有些念头,如今想查不太容易
确定是刻意杀人放火?若是这其中有些别的牵扯,荀还是的动机就值得深究了。或许,他会不会觉得是父皇为其父母讨回公道,才如此为父皇卖命,甚至不惜将自己搭进去。说到这里景言峯自己都觉得好笑,没想到那个恶名昭著的荀阁主会是这样有情有义的人。
也不是不可能。梁和昶应承,不过无论缘由如何,今日之后都会归于尘土,殿下也得做好准备,荀还是一死,您就要接受陛下的发难了。
景言峯对此毫不在意,拎起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小酌一口:据说当初那位祁国王爷至今不知尸身葬于何处,似乎是被随便扔到荒郊野岭了?
是,因着他身上背负着几十条邾国子民的命,没将他碎尸万段已经是给祁国最后的颜面,便扔到了荒山里喂野兽了。梁和昶嗤笑一声,早知道当年就应该将那小崽子一起扔山林里喂野兽。
那真是可惜了,如今小崽子长成了野兽,可不就来吃人了吗?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像一盆冷水泼在两个人身上。
而后马车门被人拉开,水汽带着冷意冲了进来,将满车厢里的热气冲散了大半,一股子冲鼻的血腥味紧随而来,紧接着一道青色的身影踏进车厢,盘膝而坐,拿起一个空杯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艳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原本就过于漂亮的脸因着这点颜色变得邪魅。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马车车厢,他眯眼笑道,二位倒是清闲,既然都到了附近,怎的不出来看个热闹?
作者有话说:
最近写的好慢,半夜没更可能就到中午,别熬夜等哈,早睡。
意识已经不清,明天我再修修,晚安。
第45章
荀还是被雨水洗礼过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脑后,脸上带着妖艳的红色,原本清淡雅致的衣服上盛开着大朵大朵娇艳的花,尤其是腰侧那里,整一朵艳丽的牡丹将他的细腰包裹在其中,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孽。
妖孽端着茶水,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茶壶里带出来的一片叶子在上面起伏两次后沉了下去。他慢条斯理地小饮了一口,杯口所碰之处留下了一点红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