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也没这个胆子,以至于案情陷入僵持,怎么都进行不下去。
而就在这段时间内,一辆自邕州城而来的马车低调地进了东都,在谁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进了天牢,当然这个谁人不包括荀还是。
马车尚未到达东都地界时荀还是便已知晓,甚至在哪里停了多久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全部悉知。
之前我让你安顿的许南蓉怎么样了?荀还是端坐在谢玉绥的屋子里,给自己添了杯热茶。
自从开始吃那毒药,他身上就很少能热起来,体温常年冰冰凉凉的,后又经历一次太子的折磨,更是连血色都少了,一贯病病歪歪。这会儿入了春,外面暖风宜人,他依旧很冷,抱着烫人的茶杯暖着手,指尖很快泛起了红色。
谢玉绥坐在对面,瞧见这一幕后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他没有对此发表见地,只是就着荀还是的话接着说:这事儿你应该比我清楚,一边让我好好护着人,一边将人劫走,我竟不知该怎么听话了。
听话啊荀还是来回咀嚼着谢玉绥的这三个字,末了轻笑出声,直接把谢玉绥笑毛了,似乎他说什么到荀还是那里都换了味道,真是口都不能轻易开了。
荀还是难得地意识到这点,举起手做投降状:抱歉抱歉,习惯了。
说完他又徒自笑了一会儿,不知道这事儿有什么好笑的,越笑越开心,脸上也多了些血色,然而没笑多久却突然开始剧烈咳嗽,他弯下腰,手摁在胸口上,一股子刺痛从喉咙渐渐蔓延到全身,好久未曾感觉到的疼痛一股脑地跑了回来,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要撕裂肌肉和皮肤冲出来。
脸上刚刚爬上来的一点红润瞬间消失,嘴里满是腥甜。
一贯喜欢装柔弱的人真变得脆弱不堪之际却将那些苦头压了下去,他一言不发地靠着桌子,本想着缓过这个劲儿再起身,后背却突然感觉到一阵温热。
那人手掌宽大,掌心很热,一下一下帮他顺着气,动作很轻,带着点犹豫,两下之后才将手掌放实,顺着脊柱向下轻抚。
炙热的温度透过衣衫传递到皮肤上,而后游走到全身,竟将那叫嚣着的毒逼退了不少是用上了内力的缘故。
屋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一旁茶水的热气慢慢消散。待茶凉透了,荀还是慢慢直起身子,本想说句谢谢,可向来巧言善辩的舌头却突然打了个结,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好在这个时候谢玉绥没让气氛冷太久,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将桌子上的那碗冷茶倒掉,重新给荀还是添了一杯,接着先前的话道:许南蓉可是出了什么事?
荀还是张张嘴,最后将那句道谢咽了回去,再开口时声音稍有些喑哑。
暂时没出什么事,只是被人接到了东都,进了天牢。
进了东都?杀害梁弘杰这件事被发现了?
不是因为这个,嗯也算是这个吧,毕竟这件事是个由头,一个将许南蓉带到东都的借口。剧痛过后便是虚脱,荀还是原本想喝口茶润润喉,手指放上去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竟连个茶杯都拿不起来,一使力手指便开始哆嗦,这种状况从前从未有过。
双眼片刻失神,他前一次出现这种状况还是因为毒发引起,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以为身体早已经适应,如今内力已经恢复七七八八,即便寿命定格在三年,其余的应该回归正轨才对,然而这一次内力如旧,力气却凭空消失。
超出计划的东西总会让人有些无所适从,但荀还是掩藏的很好,他只是手指蜷了蜷便接着道:即便凶手不是许南蓉,这个罪责同样会摁到她的头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曾经在东都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