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就别在这废话了,那些夸赞的词大家伙都听腻了,直接让人出来吧,总归是要见人的,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人群里有人叫喊着,那人怀里还抱着个姑娘,衣带宽松,脸颊绯红,眼底却泛着青色,一看就是个纵欲过度不知收敛的。
荀还是晃荡着二郎腿,嗑瓜子,指着说话的那人道:宝文阁学士曹天成的公子,一点都没继承他父亲的才能,每日只知道寻欢作乐,他们这家子大抵要断在这一代了。
说完又指着另外一侧的人道:工部尚书俞鸿志的三公子俞嘉平,他家儿子多,废了一个倒也无所谓,所以俞鸿志在管教了几次后就懒得多说,算是放弃了,好在这位三公子算是有点分寸,没让他爹过于难堪。
谢玉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荀还是:你不是怀疑我是祁国派过来的奸细吗?我这是在迎合你,为了嗯红颜一笑?
我是红颜?
也不是不行。
两人贫嘴的功夫,下面老鸨已经下了台,很快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被簇拥着上了台。
轻薄的衣服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走路时晃动着纤细的腰肢,回眸顾盼,颠倒众生,也不怪老鸨做出这样浩大声势,这第一晚可是能卖个好价格。
四下逐渐安静下来,各处宾客无论是有意花钱的还是聚众看热闹的都不约而同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这位水儿姑娘抱着琵琶坐在台子中央,眼尾含羞,带着少女的生涩,又有着青楼女子特有的情趣,险些将人魂儿勾了去。
荀还是看着这一幕发出啧啧的声音,他对美色没什么兴趣,饶是人再美,也都是一副软塌塌的皮囊,可能是活人死人见的太多了,他对什么样的皮肉都提不起兴趣,至于为什么坐在这
当然是有好戏。
眼看着曲子唱完,这位水儿姑娘又换了身衣衫跳起了舞蹈,谢玉绥已经开始有些不耐,这种情绪准确地传达给了一旁想要给他倒酒的姑娘,吓得姑娘哆嗦地退到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成了一个人形木头,只有在添酒时有一点反应。
荀还是这会儿也开始神色恹恹,酒一杯一杯下了肚,面色却依旧过于苍白,只有仔细看时,能瞧见半透明的皮肤下有那么一丁点的红晕。
你酒量倒好。谢玉绥瞥了一眼。
青楼里大多用的烈酒,人一喝多了很容易做一些冲动的事情,比如砸钱,所以这里的酒都不错,价格不菲,当然也很容易醉人。两人在这里坐了好一会儿,酒壶也已经空了好几个,谢玉绥喝的不多,哪怕是在自己的王府,他都极为克制,甚少去放纵自己,反倒是荀还是一杯接一杯,那几壶酒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
荀还是正咬着杯盏玩,听见谢玉绥的话后扭头。
嗯?他声音极其慵懒,像是尚未睡醒的大猫,透过面具上的两个空洞能看见他半眯着眼睛,眼尾带着点薄红,看似迷离,实则眼底一片清明。
就听他轻笑一声道:我酒量其实本来并不好,早年在这上面吃过亏,后来我就搬了几十坛酒到房间里,趁着那段时间无甚事情,便吩咐人不许打扰,自己则抱着酒坛子过了好一段时光,醒了就喝,喝多了便睡,醒醒睡睡的,空了几十个酒坛子,虽说方法过于粗鲁,但效果不错,至少不至于沾酒就倒。
后来一段时间只要无事我便会喝点,虽没像那次那样疯狂,却也是每天晚上都要喝一些,酒量也就这么练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