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怎么厉害都不可能杀光在场这么多人,说不准还可以以此为要挟和荀还是谈判一场。
然而荀还是听见这番话后并无甚反应,淡淡地说:你继续。
还有什么可继续的,或者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没了?荀还是没有管他坐下来谈谈的意见,你的猜测只有这些?
薛黎一愣:什么?
我说,你从玉佩上就只想到了这点东西?
还有什么?难不成你还能是皇帝流落在民间的皇子,这东西是你娘留给你的信物?薛黎胡口一说。
话已出口,就见荀还是眸光一闪。
这一闪正好落到了薛黎的眼里,他心里一咯噔。
难不成猜对了?真的是皇帝陛下的私生子?
这一念头吓得薛黎浑身一凉,若真是皇室秘辛,那他即便今天能活着出去,命也不会多长。
他注定要凉了。
正当薛黎在感叹我命休矣的时候,就听荀还是轻笑一声说:你真不应该跟太子混,应该找个茶馆说书,或者去写话本子,都比现在混得好。
什么?
我说荀还是贴近薛黎的耳朵,冷冷地吐出四个字,你该死了。
手指陷入皮肉,骨头碎裂的声音被风吹得老远。
这一变故来的突然,原本聊得好好的两个人不知哪一句触发了荀还是的杀意,眨眼间手里的人已经凉了。
薛黎至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双眼瞪得老大。
温热的人软趴趴地倒在地上,众人就见那个看似柔弱的公子慢慢蹲下身,从死人手里扒出玉佩,掸了掸上面不存在的灰,确定上面没有缺损后揣进怀里,环视一圈的人问:你们
只是两个字,吓得原本靠近的人整整齐齐地向后退了一步。
荀还是歪着头,表情淡漠的看着靠他最近的一个人,轻轻地问了一句:你们刚刚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了吗?
催命符一般的话落入了每个人的耳朵,明明他们是拿着武器的一方,明明对手赤着双手,身上没有任何兵器,明明弓箭已经对准了中间的这个人,可是在场的每个人还是心中一阵颤栗,惬意横生,不战而败。
几十个人对一个人,他们怕了。
怎么能不怕?领头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杀了,连留个人质都不需要,毫不留情地拧断了脖子。
别看现场人多,其实他们大多是安抚使司的侍卫,惯于享乐,从未实战过。
此次安抚使出事,他们差点全都被发配蛮荒之地,幸而遇到了薛黎,不知动用了什么方法将他们救了下来。
薛黎自称是东都官家的人,有要事需要协助。
这些侍卫平时没少帮着梁弘杰抢人,仗着人多什么事儿都干,这次也不例外,一听对方只是几个人立刻答应了下来。本以为他们人多,又手持兵器,怎么都不会有什么危险,不曾想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人,简直就是个恶鬼,外貌不过是迷惑人的假象,内里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因着这层恐惧,漂亮的脸蛋都成了他为恶鬼的证据。
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人!肯定是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靠着美貌蛊惑人心!
被问话的那人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没,没有,你们说话那么小声,我们怎么可能听得见。
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荀还是又问了一次。
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你竟然敢当众杀人,难不成你就是大牢里那个人的同伙,梁大人是不是你杀的?
荀还是低笑一声,原本就上挑的眼尾翘得更高,微微歪头看着对方:竟然没看见,真是可惜了,那可是个宝贝,记得最近邕州城里的传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