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背我回去。
白承奉虽然没有解剖,但他在院里等了一下午,站得腰酸背疼。望着朱永贤背着裘智离去的背影,心中羡慕:我也想有人背回去。
第二天,裘智一觉睡到九点多才醒,刚睁开眼还有些迷迷糊糊,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很久没体验过自然醒的感觉,他赖在床上,不愿起身。
朱永贤看着裘智慵懒的模样,宠溺地搂过他的腰,温柔道:你脚腕还肿着呢,不如先在家里养几天,好点了再去查案子。
裘智把头埋在朱永贤怀里蹭了蹭,感叹道:真是由俭入奢易啊。这才几天的工夫,他就不想上班了,不知道休完长假,还有没有心情重新开始工作。
他深吸一口气,道:算了,起来吧。新任县丞过段时间就来了,这案子不复杂,趁他来之前赶快给结了。
何典史几人已经看过验尸报告,并听金佑谦简单讲述了关家的情况。裘智一到,他们就开始分析案情。
裘智整理了一下思绪,不疾不徐道:关家的案子目前有两个追查方向,第一,赵老太太虽是自然死亡,但她至少死了三天,为何关家上下坚称她新丧?第二,杀关山远的凶手是谁?
何典史忽略了裘智认为赵老太太是自然死亡这一点,径直猜测道:莫不是关家子孙害死了老太太?
金佑谦摇头道:应该不是,我问过给赵老太太看病的大夫,她身体一直不好,左右不过是这两天的事了。正常情况下,谁会杀害一个将死之人呢?
何典史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是这么个理,但为何死者身上有被捆绑过的伤痕,脖子上有伤口,死亡时间又对不上,关家上下究竟隐瞒了什么秘密。
齐攥典问道:老爷,您觉得关大爷是被弟弟杀的吗?
裘智思忖许久,犹豫道:如果说是为了家产,光杀了关大爷没用啊,他还有个儿子呢,父死子继,上合律法,下合人伦。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张捕头昨天询问过关家的下人,关大爷回院休息时,关千户一直在灵堂,片刻不曾离开,他没有作案时间。
裘智勘察过现场,也做了尸检。关山远的死因是肺部中箭,尸体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小院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不存在关山晓在灵堂里杀人后移尸的可能性。
而且都是杀人,多杀一个没什么区别,只有大房都死绝了,关山晓才能继承另一半的家业。关山远死后,苗氏母子定会心生警惕,再想动手就难了。
齐攥典住在关家附近,大家街里街坊的,对关家颇为熟悉,沉吟道:关家的事我听过一二。关老爷子去世前留了话,家业都给长子,只是老母尚在不得易居,兄弟二人才没有分家。
他的言下之意是,关家的产业未必能按老太太的意思两房平分,毕竟关老太爷才是一家之主,他说留给关山远,那就是关山远的。
关山晓杀了大哥,虽然继承不了所有的家业,但关山远死了,关大年纪小,苗氏一个妇人,关山晓有权有势,没准可以保住到手的一半。
何典史若有所思道:莫不是关千户的儿子干的?
杀死关山远的箭矢比普通的箭要细,少年拉不开重弓,只用小弓,用的箭也会比一般的箭细一些。
裘智一时间也说不好,除了关山晓、苗氏、文氏三人,其他的关家子孙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要不去了厕所,要不然就是去送客,都曾离开过灵堂。
裘智分析道:这个凶手的武艺不弱,能一箭命中目标。
他虽不会射箭,但看过奥运会,多少专业运动员苦练十多年,比赛时还会射偏。这个凶手一出手,就能取人性命,可见是有些真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