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步跨上床,修长笔直的双腿,透出蓄势待发的力量感,身上褪得只剩薄薄的单衣,身上明显沐浴不久的清冽气息,连带着内敛藏锋神色,就像山峦压向她。
连心脏都不受控制快速跳动。
盛菩珠偷偷觑他,那点假笑僵在脸上,她想往后躲,不料才刚有动作,就被他屈起的那条长腿一压,轻轻松松,她挣扎不了半分。
“我觉得不太行。”她谨慎又心虚地说。
“那夫人是见过更好的?”谢执砚眯了眯眼,眼眸漆黑。
“不不不……我没有。”盛菩珠都快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她到底在说什么鬼话,明明这是第一次看郎子跳舞就被抓包了。
他平静看着她,也不催促,像有足够耐心等她解释。
盛菩珠把她这辈子能想到的悲伤事都想了一遍,终于憋红眼眶道:“我真的没有见过更好的了,郎君……你要相信我。”
“怎么相信?”谢执砚忽然就笑了,他慢慢直起身,眉眼在灯烛下浓烈像化开的水墨。
衣襟领口松开,依稀能看到锁骨下冷白的肌肤,从下颌到微凸的喉结,唇角勾起的阴影更是饶有兴味。
盛菩珠一阵心虚,又想表现得真诚些,只得老实道:“我以后不看胡旋舞。”
“不宵禁不归。”
“……”
她声音也越来越小,等到最后好似真的要哭出来一般。
谢执砚低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白皙微蜷的掌心上,他目光实在太有侵略性,盛菩珠指尖一抖像是被烫着一般。
“喜欢看胡旋舞?”他语气平静。
盛菩珠刚想张嘴,又听他忽然冷冷道:“不许撒谎。”
她吓得心底一抖,连脚尖都绷紧了:“因为好看。”
谢执砚目光是幽暗的,一寸寸从她表情上掠过,透着一种审视的磨人。
“有多好看?”
盛菩珠感觉被他气息包围喘不上气,醒酒汤压下的酒意加上睡意,她有些晕乎乎的,柔弱无骨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在犯迷糊的时候小嘴就快过脑子。
“我觉得还是没有郎君好看。”
“是吗?”谢执砚眉梢微挑,低头与她对视,像是在隐忍克制着。
他抬手瞬间,屋里的烛光熄灭。
黑暗中,盛菩珠扯了扯身上盖着的海棠红织金锦衾,她以为可以睡觉了,贝齿轻轻咬住唇,没有半点对危险的直觉。
下一瞬。
男人侵略的气息重重朝她压下,谢执砚再次摁住她,声音冰冷,却轻得像是暧昧的呢喃。
“那请夫人说说。”
“究竟好看在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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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好看在哪?
盛菩珠一个激灵,睡意顿时散了个干净。
要现在说吗?
黑灯瞎火的,要她怎么夸。
“嗯?”他漫不经心哼了声,尾音拖得长长的。
盛菩珠半张脸都埋在攒金丝弹花软枕上,就算努力打起精神,也依旧像只困懒的猫儿。
她自然是觉得他生得好,不然当初家里给她张罗亲事,那厚厚的一册名单里,祖母问她喜欢哪个,她便笑着挑了相貌最郎艳独绝的他。
作为明德侯府盛家娇宠长大的女郎,平日都是别人夸赞她,她少有夸人的时候,何况还要当面夸。
盛菩珠只好拿出在家中哄长辈的那一套,用甜甜的声音说。
“郎君哪里都好看。”
“菩珠就没有见过咱们大燕国有容貌能胜过郎君的男子。”
她语调发软,散落的青丝滑过肩头,露出半截修长雪白的颈子,一双眼睛却眯了起来,眼看又要睡过去。
盛菩珠酒品很好,醉了酒从来都是不哭不闹,甚至会比清醒时更加乖巧,唯一不好的就是她醉酒容易忘事,一忘事又想睡觉,等次日睡醒,记起一些零星琐事的时候,又得暗自懊恼。
“是吗?”
“看来夫人见过不少容貌俊俏的郎君。”
黑暗中,谢执砚抬起墨般的眼眸,他声音清冷,修长手指慢条斯理摩挲过她已经快要闭上的眼皮。
“我……”盛菩珠呼吸轻滞,身子被他指尖突然落下的凉意冰得一抖,浴后清冽的柏子香混着澡豆清苦的气息弥散在账间,无端叫人心慌。
两片饱满如胭脂般的唇张了张,想否认的话全压在喉咙里,眼睫上方那片皮肤在冷意过后,渐渐变得滚烫,如同大火燎原。
她眼中水色轻晃,这回是彻底清醒。
动了动僵硬的身体,隔着帐子昏暗光线,勉强能看清他素来平静的眼眸,透着一股不动声色的威严。
“想清楚再说。”谢执砚单手撑在她耳侧,俯下身时衣襟松开,唯有胸膛轮廓隐约可见,肌理分明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是蛰伏已经捕猎者,沉静却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