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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心跳声, 规律、清晰。
沈栀意瞅一眼墙上的时钟,眉头轻蹙, “12点30分, 怎么了?”
她站在茶几旁, 池砚舟坐在沙发上。
男人散发的冷冽气场随风飘荡, 将沈栀意完全包裹,和淡淡的酒香混合。
老板没有说话,沈栀意抬眸偷瞄他的表情, 男人矜贵的脸慵懒而淡漠,睫毛垂下黯淡的阴影, 神情疏离意味不明。
池砚舟正看向她, 眸色似点漆, 敏锐的目光如冬日清晨的寒霜, 让人胆寒。
沈栀意的小动作被当事人当场抓住,她心虚地低下脑袋,轻轻唤了一声, “池总。”
晚上喝了一瓶果酒,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 反应慢了半拍,无暇去猜池砚舟问题的缘由。
至于他冷冰冰的语气和表情, 她已然习惯, 不觉得有异样。
老板想教训人,不需要理由。
客厅内陷入安静,沈栀意的身体微微晃悠, 她又晕又困,耳膜里回荡楚笙宁的歌声。
“为了生活的逼迫,颗颗泪水往肚吞落,难道这是命,伴舞摇呀摇,搂搂又抱抱,人格早已酒中泡。”
《舞女泪》旋律太洗脑,她不禁在心里哼起曲调,多么心酸的一首歌。
沈栀意的思绪早已跑到九霄云外。
池砚舟捏了捏鼻根,男人无奈“嗯”了一声。
沈栀意抬手将掉落的刘海掖到耳后,小声询问:“池总,没事的话,我先去睡觉了。”
她笔直站立在他的对面,自动开启罚站模式。
上班面对领导,下班面对老板,除去睡觉的8个小时,16个小时的牛马生活。
只剩358天,坚持住,印证了歌曲里唱的那般,为了生活。
她没有明白他的话,池砚舟吐了一口气,语气尽量平缓,“你知不知道,大晚上很危险,如果你出事,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怎么和你爸妈交代。”
沈栀意绽开恬淡的笑,咕哝解释,“池总,法治社会,不会出事的,而且我之前加班到下半夜都没事。”
池砚舟被她的话噎住,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莫名的怒气堵在胸口,释放不出去。
他瞥见她的连衣裙,纤细的胳膊裸露在外,嫣红的唇瓣一翕一合。
半晌,男人思绪回笼,佯装无意问:“你今天去约会了?”
“是啊。”沈栀意毫不犹豫回答,女生仰起头,粲然一笑,眼睛里似乎闪过了细细碎碎的流星。
和谁?
这个问题卡在池砚舟的喉咙,最终咽了下去,他清了清嗓子,转而问道:“你不冷吗?”
“不冷啊。”
沈栀意搓搓胳膊,盛夏季夜晚会保持30摄氏度以上的夜温,和冷没有关系。
垂在胸前的单股麻花辫发尾皮筋断裂,头发散开,刚刚掖好的刘海瞬间滑落。
遮住白皙清冷的肩膀。
池砚舟摆摆手,“你先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