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司砚沉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结巴又拙劣的色鬼,甜甜酷酷的少年却一口答应了。
“好啊。”
第一次带人回家的霸总越心虚就越挺直腰杆,紧绷的脸配上身后少年轻转眼眸看四周的懵懂神态,让前台怀疑今晚要发生的事是否合法。
才竣工几年的豪华公寓楼电梯实在太快,司砚沉还没想出寒暄话题就到了门口。
如果……上天给司砚沉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会说,“先等等。”
如果要给这份等等加上期限,那会是——等我先把我哥赶走!
但回到此时,带crh回家的小司总只是紧张忐忑地“咳”一声开了门,瞬间与沙发上的司昀川四目相对,尴尬和惊恐到达顶点,“鸽,哥?”
三人目光交汇一轮下来,都欲言又止,各有各的紧张和大彻大悟。
司昀川站在沙发前,一身剪裁精良的暗纹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个子比司砚沉稍矮一点但身形匀称仪态优雅,更显成熟矜贵,两人五官相似,但比起司砚沉的阳光英俊,司昀川的长相更加精致成熟,金丝眼镜后是一双上挑的凤眼,露出一贯的从容神色,只有微微按进沙发扶手的指尖能看出他此时并不似表面上平静。
由于司砚沉两月的早出晚归,司昀川奉母上大人之命前来“突击检查”,做好了弟弟染上诡异爱好或与狐朋狗友厮混的心理准备,但眼前的情形远比他预想的更危险。
“大龄剩男”弟弟恋爱当然是值得家族群通报的好事,但门口的乖巧少年看着最多二十来岁,而自己的弟弟……本月刚满29岁半,就算不是丧尽天良搞未成年也是哄骗小十来岁的学生,甚至可能是公司的实习生……司砚沉叹气扶额。
林雨整个人放松站着,像被尬得失了魂又像已经无聊得游神天外,实际上鞋里绞动的根须已经缠成麻花,太快了,还没进门就见家长了,得先发展感情再被棒打鸳鸯的……
树精看司昀川长得聪明又威严,还非常有钱,像极了会找来天师或和尚收妖降魔的大家长,不由往司砚沉身后躲了躲。
司砚沉也很紧张,用拙劣理由骗一见钟情对象来自己家已经让他紧张得手心打滑,一开门就撞见从小管教自己的大哥更是火上浇油,生怕司昀川一出手毁了自己的初次约会,也怕司昀川误会了什么给自己招来母上大人的制裁。
“这位是……?”最终司昀川率先开口,神色柔和,语调平常,有意让自己更加亲切些。
见长兄神情矫揉造作地走过来,司砚沉快步挡在林雨身前,“他是公司的园艺师,我请他来家里看看。”
对这个理由,司昀川几乎要翻白眼,给傻弟弟抛去一个“也不编点好的”的眼神,还很给面子地转头看向没有一丝绿色的屋子与空荡荡的大阳台。
破破烂烂的说辞在别人面前出糗得一览无遗,林雨拟态出的人类身体也羞红了脸,接着因对这种局部发烫的感觉无所适从而更加局促。
司昀川看着眼前说不出话的一大一小,傻弟弟编不圆谎死撑,被傻弟弟挡在身后的小年轻更是像要羞得站不住脚了,心里又是叹气,看起来弟弟的情路道阻且长,也还没有发展出道德沦丧的实质。
拿起茶几上本该带回家的百合花束抛给傻弟弟,“正好,给你带了簇百合,你请专业人士看看好好养。”又从西装口袋里抓出几枚水果糖,推开碍事的傻楞壮汉,把手伸到林雨跟前,“小朋友,你几岁了?”
目睹大哥哄孩子,司砚沉在冲击下迟钝的大脑终于后知后觉地警铃大作,不好!这人该不会以为我搞未成年?!
隔着薄薄的纸糖衣,林雨能闻出这些糖和平时路过的小孩吃的糖不一样,除了糖分还有很多营养物质,可能类似人类的营养液,好奇心被勾起,正欲伸手拿一枚,眼前的一掌糖堆就被司砚沉一把拿走。
“你当哄囡囡呢?他是咱们公司雇的园艺师,有法定年龄了!”并不知情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赌林雨已成年的司砚沉心虚不已,说着就匆匆忙忙把司昀川往外赶,“行了你快走吧!有妻有女的男人这个点还不着家,你简直有辱家风!”
砰一声门响后,只剩两人的屋子寂静不已,与林雨对视一眼后司砚沉手忙脚乱地虚空比划几下,手肘撞到身后的花束,当即抓过救命百合举到身前,“额,我订的绿植要后天啊不明天才到,就先……托大哥给我带点花养,怎么样,你先看看这个。”
眼前的美少年却蹙眉,似是疑惑更似不悦地说:“这些百合已经死了……我不会养死植物。”
司砚沉被自己蠢得眼前一黑,同时给林雨加上一层天使滤镜,多么善良的童颜园艺师,完全是植物之神下凡渡我了!
林雨还是把这些“死百合”安置在了司砚沉搬出的水晶花瓶里,插最后一朵时忍不住轻轻摸了摸花枝上被斜切开的断口。
看得司砚沉在一旁捂住心口,好温柔好善良的老婆!
有了百合惨剧的经验,司砚沉倒水时仔细斟酌选了果汁,并把各类茶叶果茶花茶塞进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