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头,现在有点……失忆。”
季雨泽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季侑安的表情确实有些呆滞,反应也迟钝,整个人缩在角落碎碎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管家说:“在送来的路上一直哭,说自己不记得事情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骑马才摔下来的。”
“季侑安。”季雨泽冷着脸又叫他,“滚过来。”
季侑安哆嗦了一下,滚过来了。
他行动迟缓,眼神无辜:“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怎么摔的。”
“没问你这些。”季雨泽声音很冷,把薄薄的纸张甩到他面前,“签字。”
季侑安瞪大眼睛:“我签什么字?”
“你的名字。”
“你神经病吧。”季侑安的火气慢慢冒出来,音量也大了不少,“老子又不认识她,签什么字!”
啪!
季雨泽一巴掌招呼过去,声音异常清脆,池皖吓得虎躯一震。
管家则是见怪不怪的沉默,被打的季侑安猛地跳起来:“季雨泽你真神经病吧!我失忆了!我脑震荡!我不记得了!这通知书是给直系亲属签的,你他妈让我签什么!”
“再叫一声,”季雨泽用刚刚打人的手指着他,“我不介意让你今晚住医院。”
季侑安憋屈得原地蹦跶,奈何又不敢和他哥对着干,恨不得一头撞墙。
“我签了就有用吗?!”他哑着嗓子小声控诉,“他们都说是那个女的自己冲过来的,我本来骑得好好的她非要往上面撞!之前我就觉得她莫名其妙,你们应该直接把她开除……!你别打我了!我失忆了!!”
季侑安尖叫着躲过季雨泽的拳头,池皖不忍地闭了闭眼。
“最后一次机会,签不签?”
“……”
季雨泽全程很冷静,除了动手的那两下发出了点动静,其余时候都把音量控制在正常范围内,倒是季侑安又叫又闹,惹得周围人时不时往这边看。
在大哥的威逼下,季侑安最终还是签字了,签完后他又恶狠狠地把笔一甩准备离开。
“给我在这儿守着。”大哥又发话了。
季侑安气得想跳楼,本来脑袋就疼,现在更难受了,还不敢发作,窝囊地补了一句:“谁说我要走了,我饿了,我去吃饭!”
季雨泽终于放了他一马。
按管家的说法,蓉姨确实是自己冲上去的。
那个时候季侑安已经醉得不行,整个上半身都脱离了控制,还试图站起来感受速度与激情,只剩双脚踩在马镫里,摇摇欲坠。
草坪里的花被马踩了个遍,被精心打造过的景观也乱七八糟,季侑安横冲直撞到了尽头,就算他不摔,马也会直接撞破围栏冲出去。
后花园惊呼一阵又一阵,大家都不敢上前制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少爷在终身残疾的道路上越作越死。
母亲不会看着孩子送死,最后关头是蓉姨尖叫冲出来,试图以单薄躯体拦住飞奔的马。
她没有计划,也不计后果,横冲莽撞只想救儿子的命。
马受惊失去控制,季侑安被甩出去好几米,栽灌木丛里,而蓉姨则搅进马蹄下,人当场昏迷。
季雨泽安静听完前因后果,整个人的气压低到不行。
手术中的红灯终于亮起,管家过来提醒季雨泽:“大少爷,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守着。”
“算了,现在回去我也睡不着。”季雨泽按着太阳穴没抬头,这时才分出精力照顾池皖。
他刚想让池皖自己先回家,眼前就蓦地出现一抹亮色。
两颗粉色包装的奶糖,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季雨泽感觉这香味应该是从池皖手腕散发出来的。
不知道是糖还是味道还是池皖的行为,总之,他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他抬头,用眼神询问池皖。
池皖也不说话,只又把糖递近了点。
“我没洗手。”季雨泽说。
“我也没有。”
这次池皖不上当了。
季雨泽顿了顿,想当回霸道总裁:“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