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陶应策满腹委屈,化悲愤为食欲,猛猛喝上三大碗。直到帮厨又接连端上几道菜品,他方才意犹未尽地止住,抬眸看去面前的菜品。
再来是红烧小黄鱼和孜然羊肉,这两道菜都是帮厨做的,熟悉的味道一样教沈砚和陶应策频频点头,赞誉不断。
陶应策更是目光如炬,看着那一个个帮厨:“芝姐儿不能跟我去,不如使个帮厨给我——哎呦!”
“做你的白日梦去!”林芝眼见陶应策吃着碗里的,还盯上了自家帮厨,顿时手痒痒得紧,瞅着陶应策直接给他一拳:“你不想吃了的话就直说,我现在就送你出门哦?”
陶应策吃了拳头,顿时醒过神来。他闻言赶忙闭上嘴巴,双手合十连连致歉,这才得已继续用饭。
戚娘子抬眸瞧瞧,而后缩了缩肩膀,还别说刚刚陶应策说话的时候她头一回觉得他的声音宛如仙乐般悦耳,就是林芝的反应让她瞬间冷静下来,老老实实继续一口一口努力吃饭。
香,真香,超级香!
接着是葱爆羊肉,而后林芝起身去灶房里走了一遭,亲自端出一盘油爆双脆:“往前我想做这道菜,还没恁多材料呢。”
“这模样是猪肚和腰花?”
“没错。”
“那也不是啥少见的食材?”陶应策面露不解,下意识回答道。
“嘿,你们这帮吃羊签子只用羊脸颊肉那一片的,一顿饭能用三十头羊的人当然不知道。”林芝撇撇嘴,波及范围之广引得沈砚连连抗议:“我可没说话!”
“没说你,我说他们夫妇俩。”林芝安抚一句,再解释一番:“这油爆双脆里用的是猪肚和鸡胗,其中猪肚只用上面的一小段,光是一道菜便要用上三个猪肚。”
甚至可以说别看切下来的猪肚份量不小,等去除上面多余的油脂以及外皮,仅存的那一小块肚仁方才能用在菜里。
往日铺里的炒菜就那几个,自家人也吃的少,若是做这道菜,怕是会留下不少猪肚来。
“那现在呢?”
“喏,后头还有一道猪肚的菜,除此之外铺里做的那道芫爆肚丝亦可以。”
正说着,帮厨便端上来一道肚丝暖胃汤来。林芝笑着点了点:“喏,这个便是。”
不过众人的目光还聚集在林芝送上来的油爆双脆上。这道菜刚刚出锅,散发着油润的光泽,猪肚片卷着漂亮的花刀,鸡胗看似简单,实则不然,用的切法名为菊花花刀,切得小小的鸡胗如花朵般盛放,切开的每一寸都厚薄均匀,内里带着点鸡胗特有的粉色。
间或夹着青蒜颗粒,油亮的酱汁紧紧包裹在食材外侧,挂得让人能见着,却又见不到它们淌落的迹象。
更不用提那阵阵向前袭来的香味,色香味中的前两者足以打上满分。
“好漂亮的菜。”戚娘子忍不住赞道。
“当然,这也是另外一个我少做的原因。”林芝笑道。除去食材麻烦,这道菜的做法更难:“这猪肚仁和鸡胗光是改花刀这步便麻烦得紧,你看这猪肚仁上的花刀,得切成三分之二的深度,不能多也不能少,并且每一刀的深度都得一模一样,不然炒熟后卷曲不成样子不说,受热也会不够均匀,味道自然而然会有区别。”
这单单还是处理上的各种问题,最难的部分还在后续的油炸、调味和炒制。
比如要先炸鸡胗,再下腰花,两者间隔不到一息时间。可若是弄错先后顺序,又或是炸制时间过长,又或是油温或高或低……便会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顿了顿,林芝笑道:“这么说吧,灶房里的帮厨们没有十年的扎实基础,我不会让他们上手制作这道菜。等他们能做出这道菜,想来也是能够出师并独当一面了。”
能得林芝这般溢美之词的餐品,自是让人双目放光。
沈砚夹起一块,赶忙送入口中。
入口的第一感觉便是烫,再来便是脆,猪肚嚼着弹牙,鸡胗脆嫩无渣,酱汁咸鲜微带蒜辣,裹满食材缝隙。
嚼着嚼着,食材本身的鲜味便慢慢渗出来,酱汁的咸鲜与食材的脆嫩交融,一口下去,鲜、香、脆全占了,那绝妙至极的味道与口感征服了在场所有人。
可以说不过眨眼的功夫,这道菜便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戚娘子亦是心服口服,等走出林芝记时她手里还提着两匣子点心。
夫妇二人登上马车,告别离开。
随着车轮滚动,马车行驶出一段距离后,陶应策方才开口:“这下你满意了吧?”
戚娘子听出陶应策声音中的冷意,委屈瞬间翻涌起来,下意识想要发作出来:“我哪满意了?”
陶应策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向戚娘子:“你怎还有理了?你误会了人,居然还不——”
他话还没说完,戚娘子抬高声音:“你吃独食吃那么久,怎就没想着带我一起来?你早说出来,我定是每日都要跟着出来吃的!”
陶应策:“……?”
戚娘子哀愁:“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