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月笙道:“你愿意吗?”
他自是愿意的。
“可是,我这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从小便是这样。”傅红雪复又垂头看向他的右脚。
天生的跛足,还有治好的可能吗?
他忍不住升起希望,却又很怕空欢喜一场。
月笙:“哪怕是天生的足疾也能治好。”
“但要大夫为病人治疗前总要先了解一下病人的病情如何,方能对症下药。”
这下子,傅红雪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他本也就不擅长拒绝上官月笙。
于是他道:“那我、我要先行沐浴。”
他总得干干净净的出现在阿月的面前,不能污了他的眼。
月笙便道好,还说:“沐浴后就只着中衣便可,别穿太多,我正好还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花白凤就像是那种执行棍棒教育的父母,自小便多有鞭挞他、言语折磨他。
而傅红雪其实也在折磨自己,他强行压榨着自己的身体去练刀,一个患有足疾和癫痫的人,其实身体又能好到哪里去,或许外表看不出来,但很有可能内里已经亏空,不过是因为身负内力而硬撑着罢了。
傅红雪顿了顿,红着耳尖应声点头:“好。”
月笙让他沐浴完就坐在床边等他就行。
傅红雪的跛足既是从出生起就有,倘若那时候发现的及时,也治疗及时的话,兴许就算不能彻底治愈,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看起来有些严重的模样。
因为傅红雪走路的姿势是先迈动完好的左脚,向前一步后再拖动着右脚。
他右脚的鞋子是特制的,由于总在地上拖行,鞋底必定没多久就会磨破报废不能再穿了。
花白凤在傅红雪小的时候但凡对他有一点上心,都很有可能发现他右脚的不对,若是早早找见大夫、早早医治的话,以小儿骨骼尚未发育完全的程度是有一定几率可以扭转几分跛足的,过后恢复的也快。
但花白凤当时必然是极度沉浸于白天羽之死的仇恨和悲伤之中,又怎么可能分出多余的注意力给傅红雪,恐怕在傅红雪小的时候,他都是被侍女给带大的。
就算等他长大了发现足疾,估计花白凤也只会恨这个儿子的不完美,而不会有多么心疼,一直替他寻求名医直到医治完好为止,她只会恨铁不成钢,更加倍的去训练那么一个小小的孩童……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傅红雪可真是令人心疼、令人怜惜。
月笙甚至觉得他对花白凤的惩罚还不够。
那日放过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叶开的生母、傅红雪的养母,不能杀死。
二就是,让她活着,放她去与丁白云狗咬狗,省得她再来纠缠傅红雪,以母子亲情绑架他。
至于叶开,他看似不如傅红雪冷硬,却实则比傅红雪要坚强许多。
该行为果断的时候,叶开不会犹豫,而他的心中也有一杆秤,不会盲目被花白凤指使。
月笙走进房间的时候,傅红雪正略显紧张地坐在床上,用一张薄被盖着膝盖以下的位置,显然他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露出他的右脚,见月笙走近坐在床边时,他修长苍白的手指甚至还抓了抓被角,配上他那张忐忑到面无表情的脸便更显得有些反差萌的可爱了。
月笙于是笑了笑,一手覆盖在薄被上说:“我可以掀开吗?”
傅红雪僵硬着面容点点头。
月笙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一把便掀开盖在他腿上的被子,当他的右脚露出来的那一刻,傅红雪的脊背都绷紧了,身体僵直,不敢去看月笙的神色,生怕瞧见一点厌恶嫌弃的目光,那可能会让他既难堪又痛苦。
不过月笙面上毫无异色,只是极为认真地为他检查起来。
当那温润的指尖触碰到傅红雪的脚踝等处时,他的耳尖、脸颊等便轰然红透了,心脏怦怦乱跳,更加不敢去看月笙的脸,强自忍耐着那种令人心生莫名奇异感觉的触碰,那是一种格外陌生的情绪,不禁令傅红雪的思绪乱糟糟的,似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但他感觉自己的头顶要冒出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