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庞,可脚底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似乎踩在脚底的根本不是坚实的土地。
“你是谁?”
她见无论如何也拉不近二人的距离,只罢出声询问。
那个人并没有应答她,而是带着她到了元璟府。元璟府四处贴满了大红的喜字,不少下人们在前前后后忙活,她见梁疏璟一身喜袍,红漾漾的,很是衬他。
只不过下一秒站在梁疏璟身边的女子便换成了其他人,那个人明明看不清脸,可是好眼熟。
女子亲昵的唤:“阿璟”
她听后愣在原地,难道那名女子会是她自己吗?可怎么都不像。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定又不会被人看到,便索性走上前去,打算瞧瞧梁疏璟身旁那位女子究竟是谁。可即便她走得再近,也看不清那位女子的脸。她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怒火,明明该与梁疏璟订下婚约的人是她,如今这女子又是谁?莫非梁疏璟在外欠下的风流债,根本不止她这一桩?
不行不行
她满嘴念着不行,忽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熟悉的红木雕着梨花,她这才静下心来,轻轻喘着气。四周一片寂静,屋内烘着暖暖的瑞碳,熏入鼻间的是熟悉的腊梅香。
她再度合上双眼,可心底却是怎么也避不开的一阵焦躁,她怕闭上双眼后,梁疏璟与别人成亲的场景会再次映入她的脑海。她从枕旁摸索出那本梁疏璟赠她的诗集,紧紧搂在怀中,似乎这样就能令她多安心些。
她抱着那本诗集再度沉沉睡去,直至天明都未松开半分。
翌日的江府热闹了不少,江愿安清晨初起便听前院人声躁动,寻来一看,发现是璇玑带人赠了许亲酒与两只聘礼雁来,还携了一纸通婚书。
“江少卿。”璇玑朝她轻微俯身示意,毕恭毕敬唤道。
江愿安红着脸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许寒枝,满眼无措。
“有劳殿下寻了这两只活雁来,这是小女愿安的草贴,请姑娘一并带回占卜凶吉吧。”许寒枝取出昨夜拟好的草贴,等着璇玑收下。
璇玑又是俯身,双手接过草贴:“殿下吩咐过了,他与姑娘的八字无需卜者占算,至腊月十五,殿下会备好定贴与聘礼,至时便能纳征了。”
许寒枝点了点头,示意江愿安跟着璇玑一同回去。
元璟府也难得热闹起来,尤其是霜浓与月见,看着殿下为江姑娘备好的聘礼犯了好一阵桃花眼,一边笑得几乎合不拢嘴,一边又精细打点着聘礼。
且不谈那金银各千两,光是金钏便备了雀纹、连珠纹、花卉纹三式,嵌宝金鋜一双,鸳鸯金帔坠滴珠型与圆形各二副,其余各式碗碟茶盅、锦盒碧匣、妆台石砚更是纷繁到数不过来。
“你说至时娶亲,府上得热闹成什么样?江姑娘指不准打扮的多漂亮。”霜浓贴近月见耳根,小声打听起来。
“哎呀,至时还唤江姑娘?分明是璟王妃了。”
月见扯了扯她衣袖,两人顿时会心一笑,急忙捂紧了嘴。
“皇上到——”门外的李公公兀然喊了一嗓子,吓得院内的诸多婢子急忙跪下叩首。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问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平身。
“听闻元璟府近日热闹的很,朕也得空来瞧瞧。怎么,这是要迎哪家小姐进门?”他俯下身,细细端详盒中的金饰。
“启禀皇上,迎的是京川江知府家的嫡长女,江愿安。”璇玑道。
沈问策显然脸色一喜,注意力也从那一堆金饰中抽离出来。
“嚯,”
“如此看来,朕那道圣旨倒是没下错。不过,你们殿下人呢?”
沈问策接过婢子送来的茶盏,细细用了一口,一时唇齿间芳香四溢,他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殿下他——”
不等璇玑话落,梁疏璟便携着江愿安出现在了眼前。江愿安见是沈问策坐在那处,急忙便要跪下,却被梁疏璟拦了下来。
“以后都是一家人,跪什么。”沈问策放下手中的茶盏,闲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