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的颜色,见到她,特意请求说要她留到今晚闹洞房之后再走。
殷海烟不解:“什么意思,要我亲眼见证你们洞房不成?”
水儿只笑着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久后,水儿上了花轿,姓伍带着一堆敲锣打鼓的小伙子把她接走,很快到了晚上。
热闹散去,只剩一地破碎的狼藉。
沈清逐很晚才到,殷海烟老早就看见他,她不上前跟他搭话,他也如同没看见她一样,一碗一碗的闷酒喝着,默不作声都地等完了全程。
殷海烟已经明白这对新婚小夫妻的意图,不想再留下来。她嘱托了伍家的一个妇人代她传话给水儿,正欲离开时,余光里发现沈清逐望过来了一眼,他似乎想起身,却不知是太慌乱还是喝太多,身形晃动,连碗中酒水都洒了一桌。
殷海烟再望过去时,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垂眸拿起来空酒碗品味,耳尖泛着可疑的红色。
殷海烟心中漫过一丝笑意,突然又改了主意,转身回来,不走了。
闹完洞房,这对新夫妻两人果然偷偷摸摸地把两人叫了去。
水儿拉着殷海烟的手,语重心长道:“阿烟姐姐,你和青竹哥这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没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说开了就好了,我和伍哥也吵架,每次吵完把事说开,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屁颠屁颠儿过来哄我,我知道,他们男人笨嘴拙舌的,肯定是青竹哥哪里惹你不快了,你就原谅他吧,就看在他当初再在山匪寨时那么紧张你的份上?”
“……”
殷海烟扭头看了沈清逐一眼。
伍哥拍拍沈清逐的肩膀,捂着嘴巴偷偷摸摸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就是无理取闹小题大做吗?是个女人都有这样的时候,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和她置气不回家啊,你想想她对你的好,想想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哪个人能这样无缘无故对你好呢,不还是想着你能爱她呵护她吗?要懂得感恩,说实话,有时候真是咱的错,不知道啊哪句话就惹人生气了,听我一句劝,服个软,好好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哈。”
“……”
沈清逐扭头看了殷海烟一眼。
水儿和伍哥也对视一眼,交换眼神,各执起一人的手,将只手郑重地交叠在一起。
“和好吧,恩人!”
——
今夜月色撩人。
月光将两个村庄之间的小路照得亮堂堂,像天上的河在地上流淌。旁边小溪水哗啦啦,两人并排牵着手,慢慢地走了很久,很久都没说话。
这一路上,沈清逐多次想要抽回手去,都被殷海烟面不改色地死死拉住不松,最后他也只能作罢,任她牵着。
这条回家的路,沈清逐走了上百次,他甚至能计算出还有几步就能走到门口,打开门,会有一扇窗子亮着昏黄晃动的烛火灯光,灯下的人抄写着不知名书籍,等着他。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抑或又是一场心照不宣的约定,两人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至完全停止。
瑟瑟秋风拂过,几片落叶飘零。
即将入冬,夜晚已经有些寒冷了,沈清逐感觉到从握着的那只手上,传来了冰凉的温度。
“不进去吗?”殷海烟注视着他,带着浅淡的笑意。
沈清逐回望她,胸腔中的那颗心猛烈跳动起来。
会被听到吗?
在这寂静的夜晚,沈清逐突然萌生出强烈的逃避念头,害怕被她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眼神闪了闪,看向别处,“我、我有地方住……”
殷海烟笑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说买了个东西,和你有关的。”
沈清逐愣了下,点点头。
“那进来看看吧。”
殷海烟拉着他的手进屋。
卧房里,原来放的小桌子不见了,这下只剩了一张巨大的床榻,几乎占满了整间屋子,没有给人落脚的地方。
殷海烟:“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