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留公馆坐落于一处半山腰,富贵闲人的休闲去处,陶知南特意叫了车上去。
坐在后座位上,她望着窗外,笔直的松树直入云霄,柏油沥青路面平顺无炮弹坑,路边有精心修建过的绿化带。
心想,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路过的。
车上山开了有十分钟,她下车付了车费,抬眼一看,头上一片白云,也不飘远,就在她头顶上方徘徊。
怪不得叫云留呢,原来还真有云留在这山上。
她无暇观看风景,站在那公馆前,做好了心里准备再次拨通了制片人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便堆了个笑,仿佛真人就在眼前:“李总,我带了酒,你现在方便吗,我当面给你道歉。”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我现在正忙呢,你来也不挑挑时间。”
陶知南看了下时间,傍晚五点,懒得猜测他是否是真忙,硬着头皮继续问:“那李总,你今晚有空吗?”
“没空,改日吧。”李原道。
陶知南心口一堵,她包里的那瓶酒已经在她手上十多天了,说什么今天都要送出去。
“李总,要不我把那酒放到前台,或者交给你助理?改日我再请你吃顿饭。”
电话那边没声了一会,再有声时,是何桃的声音。
“陶知南?”
“嗯。”
“送酒的?”
“嗯。”
“都去云留公馆了?”
“嗯。”
“我让小周出来见你,你交到他手里就行,不用非得来见李总,是吧。”
“嗯。”
陶知南一连应了四声,等挂了电话后都还有点懵懂,不过听何桃那语气,也猜的七七八八,无非是李大制片人现在身边跟着何桃,何桃听到她来电吃醋,又跟她有过角色之争,干脆就夺过手机了。
她无力望天,又看回被挂断的电话号码。
不管了,把酒先送出去吧。
她大迈开脚步,来到公馆门前等候,也不知道何桃怎么通知所谓的小周的,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出来。
后来想着,他人不来找她,她直接去找人就好了,把人堵到门前总不至于当看不见吧。
那前台还挺好说话的,她就说了句找“小周”,连名字都没有说,便带她上了楼,径直推开一扇厚重的大门。
门里头,似乎是个气氛不错的舞池晚宴。
不,也算不上什么晚宴,更类似于清吧,两两散散的人坐落于房间各处,或交谈或两两相对喝着酒,钢琴的音乐流窜在空气中,寻着声音看去,竟然还是真人演奏。
前台带她进来后就走了,她一个人站在门边上无力,其他人看过来,看好戏似的。
她强作镇定,问:“我想找个人,叫小周——”
她话落后有半晌的安静,仿佛屋里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然后一个身穿粉红色衬衣的男人转过身,朝一个角落吹了一声哨,“阿周,有美女找你啊。”
很快,一个男人从昏暗的光晕下走出来,身姿懒散。
她有印象的,在停车场偶遇见过的……司机?
司机此刻穿着白衬衫套马甲,径直朝她走来,站定。
他今晚的神情比那日轻松,笑着,又好像……醉了,好奇怪。
“有什么能效劳的吗?”他看着她的眼睛说。
“……酒。”陶知南有些笨拙地举起手中东西:“我想把一瓶酒交到一名叫小周的人的手里,你是小周?”
“什么酒?”他随手就拿过,扫了眼瓶身,然后说:“这酒,拿来送人有点寒碜吧。”
陶知南猜想这叫小周的估计是听何桃的话,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的不给她面子。
狗仗人势是吧,不过还是那句话,送出去就行了,管他呢。
她正要告辞时,那人话一转:“不过,你也是有心了,难为你特意跑这么一趟来送礼物。”
这下陶知南又糊涂了,不知这人有没有看得起她的礼物。
男人抬起下巴,朝一个方向点了点,说:“我请你喝一杯吧。”
他无比自然,就好像在跟一个朋友说话似的,陶知南一边想着拒绝,一边脚步却不受控地跟了上去。
等真的和男人相对而坐时,她又拘谨了起来。
男人给她倒了一杯酒,敬她:“喝一杯。”
这人说话自然,压根没有给她拒绝的空间,她也没多想,接过抿了一口,感受那冰凉的口感。
男人继续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陶知南又点头:“嗯,见过,在停车场。”
是停车场,当时他在拉扯他的一个弟弟,那弟弟好似是个傻的,还是个没有礼貌的,居然指她的裙子。
陶知南心里仍是觉得奇怪,有点想问他是不是李大制片人的司机或助理,但是当她目光扫到他握着高脚杯的手,忽然觉得他的手指根根修长,那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