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轩这才看到安玥铭那个患有自闭症的哥哥穿着雨衣与雨靴在店外屋檐下玩水,刚想发问为何要把这么个智障也带出门,安玥铭马上解释道自己哥哥喜欢雨天,且最近她才发现让他多接触外界似乎对病情会更好,徐明轩不好再多言,只能闭上嘴和这对兄妹并行。
连日暴雨让这片地区的电力系统变得并不稳定,没有照明的夜间街道让担心被追责的人未能发现返家路线的偏移,沿岸河道内的激流水位高涨,早在不久前越过警戒线,雨伞挡不住的暴雨已将青年男女浇透,仅留下最赤裸的情绪等待审判。
真正最按捺不住的人开口了,徐明轩询问安玥铭到底还想和他说什么,安玥铭单刀直入,求证从女性同事那听来的传闻,徐明轩早有预料,看来那个大嘴巴已将安玥铭知道这事的消息也告诉了他,接着,先是平静到有些心虚的苍白解释,再是试图把道德问题忽视掉的诡辩,最后是对安玥铭处境的指责以及自己的无能为力。
而安玥铭,牵着因为多种嘈杂的声音在耳边而焦躁不安的安瑞哲,在暴雨下默默聆听着对方为自己的辩护,三人在河道旁走着,湍急的水流似乎正预示着什么,于是安玥铭向安瑞哲传达了最简单的指令——“推”。
那家的兄妹亦如往常般生活,妹妹留下食物后出门上班,哥哥还是坐在窗前看着鲜有变化的景色。
逃不走的家,永远是束缚的血缘,也能算港湾。
徐明轩的死亡被当作夏季暴雨天常见的意外,当晚找过他的安玥铭逃过了审讯,未曾被人怀疑。兄妹俩的邻居们则发现,安玥铭似乎不再把安瑞哲视作需要藏起来的耻辱,而是常用儿童牵引绳带他出门,对安瑞哲的社会化训练也引来邻里对安玥铭的称赞,但具体的契机是什么,安玥铭永远不会告诉大家吧。
(草傻子犯法,当然杀人也犯法,所以没有那样的骨向行为,仅仅是危险的共依存,甚至可以说更多是妹妹的单向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