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两步凑到灶台前,什么痕迹残留都没找到。
该说不愧是吉祥么,下毒也是很谨慎细致。
再不耽误,燕流又从窗户跳了出去,赶在吉祥的前面回到了院子坐好。
吉祥进了院子,看到燕流在晃荡摇椅,那双总是亮晶晶的桃花眼显得有些阴沉,他就那么看着自己,嘴角似笑非笑。
待到吉祥走近了,燕流的表情恢复了往日那般没心没肺。
他接过绿豆汤,用勺子不紧不慢地搅拌,这次的苦味,依旧被绿豆和白糖掩盖,但因为分量大,所以他轻轻一嗅就知道了。
吉祥大概是没闻到的,毕竟她的嗅觉没有燕流那样敏锐。
下毒手法虽然娴熟,但毕竟只是一个没混过江湖的普通女孩,考虑不到太多情况。
“吉祥,你也喝一口?”燕流来了一点兴致,舀了一勺喂过去。
吉祥一怔,这一刻她的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但她心一横,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好。”
“……”这让燕流搞不懂了。
他现在真的很迷惑。
吉祥将脸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嘴唇凑过去想要喝,对方把勺子塞自己嘴里了,一点都没让她碰着。
“算了,你想喝自己再去打一碗,这些都是我的。”
燕流终究是不忍心,自己全喝了。
“……”
她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感到内心愧疚。
深夜,月色清透。
吉祥已睡熟,房间的窗户被顶开,少年就如燕子那般飞跃了进来。落地无声,他停在少女的床头。
黑灯瞎火的,借着屋外的月色,他很快适应了这黑暗。
不是第一次进吉祥的闺房,之前帮她找东西也进过,但却是第一次这样鬼祟地进来,还是在三更半夜。
看清了床上少女的轮廓,燕流大胆地坐在吉祥的床边,他就这么盯着对方,脑子里乱糟糟的。
“你做什么给我下药呢?谁威胁你了?”
“有苦衷吗?”
轻声的话语犹如梦呓,他伸手想捏吉祥的鼻子,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时,修长的手指忍不住蜷缩,没敢多去触碰。
她的呼吸打在手上,都显得滚烫。
有那么几回,吉祥对自己生气,确实是不明不白的,而且她还不说。
燕流恼啊,烦啊,亲眼看到
她下药后,都不知道怎么哄自己了。
现在大晚上跑进她的房间,杀她是易如反掌,可他绝不会这么做。
幽怨地盯了吉祥老半天,燕流终于想起自己的正经事。
他摸到衣架上,将吉祥的衣服都拿起来,没有找到剩余的药粉。
一件粉色的亵衣掉出来,他伸手敏捷地抄在手心,意识到这是女孩子的贴身小衣时,燕流就像捞了一块炭,感到烫手又窘迫。
七手八脚地将吉祥的衣物全部整理好放回去,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对方并没有苏醒。
他又去翻箱倒柜,所有的动作都很轻盈,根本不会吵醒对方。
终于,燕流摸索到了吉祥的枕头下面。
手掌轻轻按在她的肩头,他克制着力道,将吉祥翻了个身,她倒是顺从地侧躺了,露出了半截枕头。
燕流手快地往下面一抽,拿出了药包。
拿出早已备好的小瓷盒,他倒出一点药粉,又将东西包好,塞回了枕头下。
快速完成取样,他给吉祥掖了掖被子,盖住她的肚皮,这才从窗口又翻了出去。
早上吉祥起床,什么都没察觉,她先是摸了摸枕头下面的药包。
已经没剩几次的分量了,可是燕流除了有点迷糊嗜睡,距离郎中说的迷魂效果,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会不会被诓骗了。
带着这种怀疑,她起来磨豆子做豆腐,张绣也起来做早饭。而在祖孙俩不知情的时候,燕流也起来了。
他翻窗出来,踏着屋顶施展轻功,朝着隔壁村疾行而去。
他是打算拿这个药去问医馆的大夫,以他自己浅薄的见识来看,这就是普通的迷药,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要去找大夫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