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我的小槿在哪里?”
……
晨光熹微,虫鸣鸟叫,一片热闹。
顾烬辰靠在床头处理着讯息,顶光阴影里的眼睛藏着通宵未眠的血丝。
重金之下关于青年的讯息如雪花一样像他飘来。
保安说:青年急匆匆地从大门出去,站了一会儿就坐在树下的椅子上休息,因为长得好,每次见面都很有礼貌,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路人说:青年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一只小白狗,在那里逗着小白狗玩,那只小白狗跑时他还去追着跑呢。
路人还说:有一辆车发疯地往树下撞的时候,确实看到有一个穿着上白下黑的青年坐在树下。
顾烬辰不知道明明被他扔去南非挖矿的白斐浩为什么能回来,就像白斐浩也解释不清他进了小区门就像鬼打墙一样,出了小区门就一切顺遂。
没有任何证据显示白槿阳死了。
但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白槿阳还活着。
对方凭空消失了。
他发动了身边所有的人和资源去找,去分析监控,也没找到。
“咔——”
按下隐藏键,国外技术人员的又一封邮件传来,告诉他小区所有监控和路边监控、行车记录仪没有任何改动的痕迹。
青年确实是出了小区门后就消失在所有监控影像中。
而那些看到过青年出小区门的人,他们脑海中关于见到青年那一刻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就像有股无形的力量要把青年在这个世界上的印记抹除掉。
他不喜欢看到这种讯息,却也不能忽视这些信息。
顾烬辰无力地靠在床头,眼底肉眼可见的青黑,手惯性地拿起身边一件白色衬衣放在脸上。
熟悉的气息再一次涌进鼻尖,他的青年明明年纪小小,却总喜欢穿着简单的黑白灰穿搭,衣服很少,更别说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正经穿过衣服了。
只有这件衣服。
就像这个他们呆了七天的房间里,青年的气味在逐渐消失一样,青年贴身衣物上的气息也在消散。
顾烬辰双眼紧闭,眼眶泛红,他真的要失去他尚未确定关系的爱人吗?
甚至没有留下一件能证明爱人存在过的东西。
端坐在一旁的白槿阳眼眶含泪,泪珠一颗一颗顺着脸颊肉滑下,早已哭成傻狗。
大哥好久好久没有休息了,每天睁眼就是在处理事情,身体怎么可能撑得住。
任何人都劝不动,哥哥的发小们劝过了,集团的人劝过了,他甚至见到了千里迢迢从国外回来的大哥舅家。
可是大哥还是熬着。
手颤抖着伸向顾烬辰紧蹙的眉间,他试图抚平那这些日子积累下来的痕迹,却怎么也抚慰不了上面的皱褶。
他们看不到彼此,甚至感受不到彼此的一切温度和存在。
似乎有什么拂过眉心,顾烬辰看向窗户,门窗紧闭,没有风。
只以为自己又糊涂了,整日整夜的失眠,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幻想出一个白槿阳出来。
但幻想出来的小槿是假的,他只需要他自己的小槿。
顾烬辰闭了闭眼,遮盖住眼里的红血丝。
还是抵挡不住脑中的晕眩,他用力摁了摁眉心,最后甚至用掐的。
不能倒下,他的小槿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他得找到对方。
万一那个地方很黑,万一那个地方有坏人。
无论如何,用尽一切手段,他都要找到人。
……
「呜呜呜,宿主,你醒醒啊,你醒醒啊!宿主你别吓我啊!」
四周一片漆黑,白槿阳恍若听到有谁在喊他。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向上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木制结构横梁。
白槿阳眼底闪过迷茫,侧头,向四周看去,视线所到之处都是各种原木制成的东西,古香古色,充满书卷气息。
头侧到底,一只眼熟的白狗在他脸颊边上蹦蹦跳跳着,眼睛水汪汪,见他醒了嘴巴都快笑咧了。
「统哥,这里是?」
他不是死了吗?不是在大哥身边游荡吗?这里又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