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人是你。】
【我可以答应你,在离开你之前会好好留着这条性命,陪你走到西域。到时候到了西域的土壤上,我也会和今日一样,带你去看我们那儿叫人难忘的风光。】女人笑着把承诺留下来。
【离开我才会死,是么?】梁彦好没在说笑话,他问的格外认真。
【嗯。离开你才死,我保证保证,不死在你眼前。】她学着这一路上从别人那里看来的动作,右手向上竖起三根手指,有模有样地立下誓言。
“笨死了。”他偏头看着她,如释重负,轻笑,“又笨又傻。”
第53章
台上的曲目还未断,正唱到梁彦好最喜欢的那段唱词:“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他抬起食指,在桌上跟着一旁的板鼓一下又一下地敲击,而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笑着对呼衍容吉唱,“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要不要继续唱呢,他突然皱了下眉头,觉得此曲太浓,太浓,也许日后散得也会太快,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她期待的模样。她似乎觉得梁彦好唱曲意外地好听,想听他唱完。便不再纠结了,她想听就唱完。所以就这么误打误撞地,开口唱道,“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听了很开心,便学着邻桌的男人们,拍着手地给他喝彩,好像他才是那台子上卖唱的女倌似的。他也不在意。
于是他们的视线再次交汇,在无尽嘈杂的人群里,在不被人关注到的大堂里,在无人相识的凡尘俗世里。
心动生情动,情动则欲动。梁彦好忍不住吞咽口水,眼睛忍不住去看方才被拿开的那些花酒,想喝点助兴。其实今晚不回去也没多大关系,他有的是钱,在花楼里单独开间上房也没多难。他会很多能叫女人开心的法子,不会真的把自己的身子糟蹋干净。
“走吧。”他想离场,他想找一个只有他们俩的地方,他想做男人女人要做的事情,便朝她伸出了手。
正是呼衍容吉看懂他意图的这一刻,正是两人心意相接的时候,颜康来了,来人不善,上来就把摆在地上的花酒踢翻、踢破,坛中好酒溢出,香浓刺鼻。
“就是你小子抢了我的女人,你算什么东西。”颜康怒气上涌,完全不把梁彦好放在眼里,两只手前后一挥,明摆着就是打算让跟班的上去抢人。意思很明确,呼衍容吉今晚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跟他颜康走。
梁彦好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太过纠缠,今日是个好日子,不该把时间都浪费在口角上,便带着她退了一步,还算有礼地答道,“身旁女君并非院中伶人,公子酒醉,莫要胡言。”
对方听了,觉得他这种文文绉绉的话弯弯绕绕,不屑地撇着嘴,心想这都是弱者的把戏。只有弱者才喜欢说这些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耻笑道,“怎么,两百坛几十钱就能买来的酒就想羞辱我?我自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还他妈脱衣舞,呸──”
颜康真的目中无人,嘴里那口含了许久的恶痰,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吐到了梁彦好的身上。
公子哥当然会生气,那时候赵野踩他两脚他都打算要赵野的命,眼前的这个人算什么东西。梁彦好敛了笑容,从袖中取出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那口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的浓痰,开口道,“我自出生之后,也没遇到过这样送上门来的羞辱之事。上一个像你这么干的还了我半条命。”
颜康自
然会觉得他是在夸大其词,毕竟他身上穿的衣裳是用他们从来没见过的织锦做的,从头至脚的这一身,在座能认出来的不超过两个。
“哈哈,你听,你听这小子说什么。”颜康指着他的脑袋转身与身后那群狗眼附庸捧腹大笑,笑他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