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青笑着说,“修好了呢,只是花盆碎过以后可能只能干看着了。”
“不打紧的。”赵听澜始终很愧疚,摔碎了父亲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夜深人静总是心里难受,心空的厉害,连觉都不睡不好,怕赵禹江走进她的梦里怪罪她。
她接过花盆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圈又一圈,难得脸上露出点笑容,“这样已经很好了,多谢。”
“你不该谢我的,赵小姐。”陈万青正色道,“摔碎的那天齐总就着人送去修了。”
赵听澜最近看的很开,她手一顿,“那就谢谢他吧。”
“齐总最近的状况很不好,一直在准备婚礼事宜,看的很重,推了好几个会议呢。”陈万青难得变得不沉稳竟然也是来做齐覃的说客。
赵听澜突然正色道,“陈万青,我们认识多久了?”
陈万青一怔,思索一下回答,“四年多了。”
她点点头,“那你应该知道我什么脾气。”
说罢她转身离开,留下陈万青一个人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尖锐,心狠,像一朵馥郁浓香的刺玫瑰。
他叹了一口气,又走进清苑里,半响出来坐进车里,一字一句的给齐覃回复。
「林姨说天热赵小姐胃口不太好,最近总是吃素,水果也吃的比较多,一日三餐只吃一点。」
「林姨说人瘦了,整天呆在花房里,也不怎么说话,很安静。」
良久,那头来了回复,只有简短的三个字「知道了」。
齐覃消失的第十四天中午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拎了个箱子回来,直接上了楼,看见她也没多话,言简意赅的指了指箱子。
“换上。”
一件普通的白色掐腰长裙,领口袖口上坠着贝壳类的装饰。
他在门口等她,等赵听澜出来的时候齐覃皱了下眉,走过去捏了下腰身,“瘦了这么多?”
他视线下移,划过纤细的小腿看见那双平底鞋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但没说什么。
两个人坐进车里,陈万青在前面开车,副驾上还有一份礼品,赵听澜心有疑惑但是没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降下半面车窗静静地吹着风。
车子一直停到293号的地库里,赵听澜当时一低头,瞬间错过了293号门口处的大红绸缎。
陈万青拎着礼品袋摁好电梯,三人从地库二层直上地面一层。
刚出电梯赵听澜就觉得不对劲,一楼全是花,各式各样的花,一楼宾客四散,好多人拿着香槟主动走过来和赵听澜打招呼,偶尔能听见几句恭喜的话。
“来干什么?”她脸色十分怪异,忍不住问齐覃。
齐覃拉着她走到登记处拿出一个红包递过去,登记处的是个年轻男人,他一抬头,赵听澜就认出他是谁来了。
那一瞬间,她浑身发颤,“这是谁的婚礼?”
齐覃一声不吭的带着她往里走,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大幅婚纱照,下角写着,欢迎参加齐墨先生和薛幸幸小姐的婚礼。
赵听澜心底有些发寒,但是碍于场合不一样,她压制着不安一声未吭。
他们几乎是卡点来的,在婚礼场地没站几分钟就宣告婚礼开始了,美妙的钢琴曲缓缓流淌,那扇豪华的宫廷式大门缓缓敞开,迎面走进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女人,挽着头发,头顶皇冠,皮肤细腻白嫩,一步一步的提着裙摆往前走。
赵听澜双眼模糊,几乎整个人失去力气,大半身子都倚靠在齐覃身上才不至于当场跌倒,两个小花童洒着鲜花,噩梦般的低语在耳边响起。
齐覃揽着赵听澜的腰身,侧头在她耳边,姿态很是亲密,他说,“到时候把这扇门拆了,换成你喜欢的风格,花童也要仔细找找,不能太随便。”
“台上的司仪也要找个靠谱的,这个人主持过好几档都离婚了,不吉利。”
“宾客要多叫,把赵氏和齐氏还有万科的人都叫来,整个293号彻夜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