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记住泰山压顶那天,是因为你对我笑了,所以我有特意去记。像这样特意记住的,还有很多天。
说完后,她又否认补充道:不,不是很多天,是每一天。
慕千昙道:是吗。
裳熵昂首挺胸:是!我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说的,我只是敬重你,不,敬重您。
每一次落笔都引地人轻颤,慕千昙把她按住了,没有抬头:都说了别装。
好吧,是因为喜欢你。裳熵弯了腰,捂着嘴嘿嘿笑起来,也不知笑什么。
等笑完了,她另一手撑着下巴,靠住床边,盯着越来越蔓开的红色疑惑道:师尊,你为什么要练习这个啊。
慕千昙随口道:你有点太烦人,准备用它定住你,然后把你卖了。
咦,裳熵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眼珠转了转,出主意道:那你卖贵点,多挣点钱,然后我装作跟别人走,半夜再偷偷跑回来找你,这样就能弄好多钱了。
慕千昙勾起唇角。
你笑了!裳熵脸上霎时绽开笑颜:你上次对我画这个符咒也笑了,我好喜欢看你笑,你能不能再笑一下?
看到那极少见的弧度,她不免过于兴奋,窜起了身,和低头在她手上画符的女人瞬间拉近距离。一时间,冷香满盈,她望进那双黑眸眼底,仿佛又回到了旷野,与她额头相抵,咫尺之近。
心跳结结实实乱了拍,呼吸也断层几分,裳熵睫毛抖了抖,理智及时抓住脱缰的思绪。为了避免犯错,她慢慢退回床边,头上又冒出一圈圈热气。
须臾,她扯衣摆道:我好喜欢你喔。
慕千昙道:我不喜欢你。
画符的手指往前移动,在少女手腕间划出三道红痕,她口中同时道:我方才说的,长幼,师徒,同性,这三道痕,于你这种毫无廉耻心的人而言,肯定不算什么,但不代表我也不在乎,我可以不要你,但我要脸。
裳熵眨巴着眼。
慕千昙把她手拉近了些,眸色极淡:你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至少应该知道不要给她带来压力,就算我没对谁有过感情,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我是什么意思吧。
我晓得啦。裳熵挠挠头:你又教会我新的东西啦,你看,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啊,我不是给你压力,我只是想说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你的好就是这种的,随处可见,但又没那么明显我想想一句诗,想到了!润物细无声,就是这样,时间久了,我心里就长出小芽啦。
慕千昙做了个掐掉的手势:给它掐了。
裳熵捂住胸前:现在来不及,她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
整天什么不会就是一张嘴会说,要不是知道她脑子傻不太可能,还会以为这厮整天抱着土味情话瞎学呢。慕千昙冷哼完,还有点想说那种常规的客套话,类似不用太在意我,你早晚会遇到真正的命定之人的之类的。
可如今剧情乱成这样,她不确定这大傻龙的命定是否还是命定,也不确定她是否有这个早晚,所以最终,还是保持沉默。
与旷野那次侧面拒绝比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正面听到不喜欢这三个字,但心里却说不上有多失望,大概是早就知道以她目前的条件而言换不来女人的真心。裳熵只蔫了一会又开始问东问西:你要把我卖到哪里去?
献祭也算是卖人吧,只不过卖给那不知是否存在的上天。慕千昙再抓住她手,完成剩下的符咒:火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