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爹真的没事,你还好吗?”
颜宁看着颜玉衡的手腕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怒吼:“爹,他们怎么能,他们怎么能,他们怎么能毁了你一身骄傲!!!”
“宁儿,宁儿,颜宁!”
“爹”
“擦干你的眼泪,我说了多少次了,颜家不需要眼泪!”
颜宁把嘴唇咬出了血,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红着眼受训,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执拗的不肯让它落下。
“宁儿,爹真的没事,我唯一担忧的就是你,看见你没事,爹爹也就放心了,就是下去遇见你娘亲,也有个交代。”
“我不听,我不听!!!”
“宁儿,爹有些累,乖,让我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颜宁不再出声,用自己的脸,轻轻摩擦颜玉衡的手,像极了小时候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往事成烟,他们一家三口站在梨花树下嬉闹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宁儿,爹真的走了话,不哭好不好,哭了就不好看了,我想一直看见笑着的阿宁。”
颜宁整个人浑身颤抖,终是控制不住眼泪,任它肆意横流,颜玉衡也没再说什么,他整个人的心就像是被揪起来一样,疼的厉害,可又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哀鸣的颜宁,颜玉衡无私了一辈子,这次终究没有把自己想心思告诉颜宁,他一旦出事,边疆必定不稳,匈奴一定会趁火打劫,朝中将领安逸太久,怕是少有抵抗之人,他现在只希望如果匈奴真的大举入侵,领兵的不是呼延昊,不然北方边界怕是会变成人间地狱。
颜宁的用兵天赋他是知道的,何况她的红缨枪是自己教的,青出于蓝胜于蓝,虽然未曾上过战场,但想必也少有几个人能敌得过,但要他多狠的心,才能把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送去战场。他常年镇守边疆,南征北战,已然错过颜宁的成长,怎么能再毁了她一生!
“宁儿,你答应爹爹,回江南好不好,回去找你的外公外婆,不要再回上京了,去看看小桥流水人家,看看风景如诗如画。”
颜宁倔强的摇头:“爹爹在那,我就在那。”
“宁儿,爹爹已经签字画押了,通敌叛国是要五马分尸的!”
“我的爹爹,没有通敌叛国,始终不曾!”
颜玉衡叹了一口气,没有在劝,颜宁的脾气和自己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确定了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换了一个话题:“你师父可好,我一直未曾见到他。”
“听子瑜说,暂且没事,我会想办法把你们都救出去的。”
“那就好,谢语儿那丫头呢,她受了很重的伤。”
“我和语儿都是被子瑜救的。”
“那就好,我很喜欢子瑜这孩子,若不是你身份特殊,你俩倒是也很般配。”
提及此事,颜宁没有答话,眸中的落寞让人看了心疼,认真的回答了一句:“子瑜很好。”
“你和顾北堂”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爹爹放心。”颜宁看着颜玉衡强撑着精神,心中满是酸楚,强作欢颜,“爹爹,你先睡一会吧,我守着你。”
“好,宁儿也不要太过劳累。”
外面站着的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华医者在心中感叹命运弄人,看向身边顾北堂,发现他正在颤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走了。
“她她的师父没事吧!”
“没有,被捉来之后,他就说自己只是恰好赶车的刘车夫,什么都不知道,江孤月一打听,确实没有这么一号人,也没再管,任他自生自灭去了。”
“放了吧!”
“是。”
顾北堂站在门外偷偷的看着颜宁,直到被宫里来的人叫走,才趁着夜幕离去,月色如水,星辰闪耀,心底却是一片死寂。
颜宁担心自己的爹爹,一宿之中,睡得并不安稳,醒的也早,看着自己父亲白了头发,又想掉眼泪,唾弃了自己一句无用,起身准备去买些颜玉衡爱吃的早点,这里离烟雨楼太远,她也没办法亲自做,统领府早就被封了,更是回不去。
清晨的阳光不那么炽热,街上的行人也少,货郎们正在摆摊,吆喝声逐渐开始响起。
颜宁买了点清淡的食物,看着不少人向贴皇榜的地方聚集,她也走过去看了看,发现竟然是征兵告示。
“大叔,我问一下,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征兵呢?”
“哦,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啊,匈奴大举入侵,已经连失两城了。”
“什么!”
“听说匈奴领兵的是呼延昊,我们齐国将领重伤,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听说圣上又派了两名将领前去,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谢谢大叔。”
“这有啥好谢的,要是颜统领在的话,谁敢来犯,可惜颜统领通敌叛国,还有不少人说这匈奴就是他带来的呢!”
“不可能,颜统领不可能通敌叛国。”
“开始谁不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