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儿在烟雨楼等你,别再让她担心了,还有你师父,被关着还没传来动静,还算安全,你父亲不敢有人对他用刑,应当暂且无碍。”
“你说谁?”
“谢语儿。”
颜宁带着哭腔呢喃:“不是说她受不住重刑”
“她身上的伤是的确很重,我用假死药把她换了出来,伤筋动骨一百天,听秀娘说,她身上很多伤都发脓溃烂了,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需要静养,而且很可能留下疤痕。”
颜宁抱了一下的莫子瑜,转瞬分开,这是她唯一一次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猛然间想到什么,“你感染风寒,是不是因为大雨那天去牢房。”
“不是。”
颜宁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情绪崩溃,她一直想不明白,养尊处优的子瑜,怎么会被感染风寒,原来是这样。难受至极的同时,却又明白了莫子瑜的良苦用心,若是昨夜他告诉自己救了谢语儿,还照顾着自己的师父和父亲,或许心中一软,脑子一热,就同意留下了。可是不曾,莫子瑜始终不曾逼迫她,更不曾用恩情来要挟她。
“你想吃什么,列个小单子给我可好,等我回来,我给你做。”
莫子瑜一本正经的说道:“说定了,你要是不给我做,我就哭给你看。”
“好。”
颜宁的身影消失在院落,渐行渐远,莫子瑜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像是隐忍着什么,他不想让颜宁走,但他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把颜宁困在这金丝牢笼中。可莫子瑜不曾想到,颜宁这一走,就是半年,而朝中风云巨变。
——
“主子,你醒了。”
顾北堂没开口,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他自己的房间,记忆慢慢回笼,他想起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宫,后来慢慢眼前一片模糊,失去了意识。
“我病的这么严重?”
“太医说,主子可能是心病。”
“她在做什么?”
“刚才传来消息,颜姑娘一直在陪着小王爷,等到小王爷睡下之后,又去了厨房给他煲汤”
顾北堂疑惑的抬头,“怎么不继续说了?”
“主子,您眼眶红了。”
“那晚上再说吧,你给大牢递消息过去,让她们不要再对颜家的人用刑,尤其是颜玉衡和南宫离。”
赵七苦笑了一声,“主子,颜家的除了颜宁,也只剩他们二人了。”
顾北堂沉默了,“你认为我把颜玉衡暗中换走,他会离开吗?”
“主子不是有答案了吗?若是不能堂堂正正的活着,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颜玉衡大概会选择一死了之。”
“你刚才说颜宁在给莫子瑜煲汤,她好了?”
“是,莫小王爷,把自己的救命草给颜姑娘服下了。”
“他的救命草,不是滋补身体的?”
“这是瑞王府的秘闻,属下不清楚,但服用了药草之后,颜姑娘确实在日渐痊愈。”
“算了,不用纠结了,莫子瑜不会害她,她没事就好。”
“我要进宫一趟,昌乐总不
能便宜的死了。”
“主子,你身体还没好,不急于这一时。”赵七话还没说完,外面小五的声音响起,“主子,出事了!”
“进来说话。”
“江大人把颜统领带去了密室,我们的人拦不住,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顾北堂整颗心悬了起来,他不愿意出现在颜玉衡的面前,便把颜玉衡交给了江孤月,让他全权处理,可他居然敢动用私刑!
“立刻跟我大牢。”
顾北堂头发都来不及束,披上外袍就走,他的马车飞驰在路面时,颜宁正坐下吃那一碗小馄饨,他们后来无数次向今天一样,擦肩而过,奔赴这不同的方向。
密室中,血光四溅,狱卒手中的鞭子,正在一刻不停的打在被铁链锁着的人身上,江孤月正慢慢的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