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谢景熙。那人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语气淡然道:“为保郡主安全,皇上方才将霍将军手下的禁军划了一半给臣,郡主若不信,可以再试试。”
“……”沈朝颜无语,心道真要论这滥用职权蛮不讲理,和她比起来,谢寺卿倒也不遑多让。然她到底不想再平白惹一肚子的气,当下只全当看不见他,往外间要去唤人。
腕上猝然一紧,沈朝颜冷不防被拽得踉跄,几步便撞进了谢景熙怀里。
心跳失速,她对上那双冷却放肆的瞳眸,心中愕然方起,便听他沉而笃定的声音,“开心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得沈朝颜怔然。
然而很快她又听谢景熙冷言道:“这段时间你故意用新罗世子激我,不就是为了看我嫉妒吃醋?那如今呢?可有如愿?”
小算盘被他一语戳破,沈朝颜也仅仅是羞赧了一息,下一刻,她便又换上那副不承认不自证的表情,理直气壮地回到,“谁有闲心做这些事,我才没有这么无聊嗯……”
搂在她腰上的手倏然收紧了,箍得沈朝颜闷哼,谢景熙依旧是那副冷却愤怒的表情,对她道:“听闻昭平郡主向来敢作敢当,怎么对臣反倒不敢坦白了?”
行吧。
沈朝颜冷笑,回瞪谢景熙道:“那谢寺卿呢?嫉妒吗?吃醋吗?被骗的滋味好受吗?”
话落,沈朝颜听到谢景熙无奈地笑了一声,“嫉妒吃醋都是有的,可若我,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故意气我的,你信不信?”
“切!”沈朝颜撇嘴,她才不信谢景熙的鬼话,“哪有人明知别人是骗他还吃醋嫉妒的?傻子么?”
“嗯,”谢景熙点头,道:“我就是那个傻子。”
沈朝颜不信,哼道:“那你说说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看他的眼神和看我的时候不一样。”
沈朝颜真没给这人的不要脸气得笑出来,当下便纠正他道:“不一样是因为我看你的眼神还夹杂着嫌恶、鄙视、厌倦嗯唔……”
腰上的软肉又被拧了一下,沈朝颜的脸被谢景熙一手扶住,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说吧,为什么这么做?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沈朝颜不说话,只抬眼瞪他,奈何谢寺卿久经官场沉浮,脸皮比城墙还厚,被盯了半晌也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沈朝颜气得一脚踹他腿上,负气地翻出个白眼,转身就走。
骊山行宫的寝殿颇大,外间设围屏、罗汉榻、凭几和茶案,内室由一道月洞门和垂帘隔开,绕过一侧的温泉池,才是正儿八经的寝间。
沈朝颜快步穿过月洞门,温泉池热气氤氲,沐浴的花香还未散尽,身后的人疾步追来,在指尖触到她手腕的同时,沈朝颜一个侧身后旋。
谢景熙一抓落了空,不待他反应,沈朝颜已经换到了他的身后,眼疾手快地一推!
“哗——”
空阔的寝殿里乍起水声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