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很快被抛之脑后,何苦开始组装帐篷,何求何欢开始研究起露营美食。何求非说露营就要有露营的感觉,不能什么都带成品,要体验原生态自己加工的感觉。
为了满足这个愿望,她买了不少奇怪的东西,比如一个简易的充电榨汁机,还有做寿司的材料,得亏是提前知道这里有设备可以烧烤,否则何欢都怀疑她还会买个烤炉。
何欢观察了下周围环境,鹿鸣山的露营地运转已经很成熟了,可以说能想到的东西几乎都有。露营地在靠近小溪的高地上,有树有鸟,在靠近山的那一侧还拉了一圈防坠网。每个帐篷台之间都留了不少间距,私密感十足,但也能看见另一边的人,远远打个招呼。
她们来得早,周围还没什么人,何欢只看见离得最近的帐篷应该是一对小情侣,还带了一条金毛。
何求何苦在为帐篷忙碌,毕竟不比在家扎着玩,在外面帐篷还是要扎紧的。何欢把营地提供的野餐桌铺开擦净,又把带来的吃的分门别类码好。
干完活趁着她们还在铺保温垫,何欢知会了一声,提着小桶下到小溪边接水去了。溪边的水龙头管道大概是和溪水同一水源,何欢站在溪边深吸口气,清甜的水气和森林草地独有的氤氲气息充满她整个身体,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难得有兴趣将手机掏出来拍一拍风景。
看着何欢的背影逐渐消失,何苦何求都默契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何欢不在时,她们之间相处的模式更多就像多年的老友,闲散随意而轻松。
但当何欢出现,她们总是自动调整了自己在三人关系中的定位,变成站在同一边的家人和姐姐。总把何欢当成小妹妹,这让她们的相处氛围中总是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宠溺与爱。
这种爱很复杂,和她们的经历一样,如姐如母,而在某人心中,好像也日益掺杂了别的爱意。
“我马上就要回学校了,下次回来前,你和欢欢能进一步吗?”往帐篷中铺着垫子,何求忽然开口问道。
何苦和她一起铺,闻言没说话,将垫子给铺整齐后就直接翻身坐下,将脑袋搁在膝盖上。
“谁知道呢?但是我也不想那么着急,我和欢欢还有很多时间。”何苦从来没有对何求隐瞒过她对何欢的心意,说完又有些忐忑地挠了挠头。“我是怕吓着她。”
何求跪坐着翻了个白眼,在何苦肩膀上锤了一下,她是旁观者清,早就把她们给看穿了。
“你们两个也就缺那临门一脚了,你还怕吓着欢欢,我看欢欢说不定比你还勇敢。”
何苦被她一噎,心中一阵波涛起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结束这个话题,转去瞪她。
“怎么你这中国话在国外一点儿没退步呢!”还是这么伶牙俐齿的,让何苦相当郁闷。
何求故作无辜地摊手道:“我记性好咯。”
不过她虽然这样说,倒不是真的这样,当年她做了耳朵的手术,恢复左耳的听力时,医生特意选择了用她熟悉的汉语来做引导。而且这么多年养母也没放下对汉语的学习,在家她也时常和何求双语交流。
那时候有个很优秀的留学生志愿者姐姐充当翻译进行辅助工作,那个姐姐是心理系的学生,经常给她将生动有趣的心理学故事,在她心底埋了颗种子,于是她大学时也果断选择了心理学。
两人玩闹归玩闹,但在何欢提着大半桶水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将帐篷彻底收拾好,中午要做的食材也都挑了出来。
何苦上去迎接,两人一起把桶提到桌边。
“等会儿我给你们卷寿司!”此时还为时尚早,她们决定先去附近逛一逛,离开营地时,何求不忘告诉她们午饭的安排。
对于吃什么何欢向来没有意见,寿司她偶尔也吃,只不过没有吃到过什么特别惊艳的罢了,对于何求做的寿司,她还保留着一些小期待。
营地附近有一片草场,里面养的就是梅花鹿,十块钱门票就可以进去和鹿玩,还可以用景区提供的一小包草料喂喂鹿。
总得说就是来都来了,她们怎么会不进去看看呢,何欢在广东时去过一次动物园,印象里只有河马的嘴很大,长颈鹿的脖子很长,以及骆驼真的很臭以外再没有其他。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观察一个不常见的小生灵,何欢觉得取这个名字的人真是有才极了,如果让她第一个发现,或许小家伙们就要叫斑点鹿了。
有一只到何欢腰部的梅花鹿优雅又温顺地向她走过来,到她面前时,弯着脖子鞠了个躬。何欢惊奇不已,连忙将手中的草料喂给她,还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你长得真好看呢。”
小鹿似乎听懂了何欢的夸赞,快乐的嚼着草料,抬头看着她,往她怀里拱了拱。何欢受宠若惊,笑得眉眼弯弯。
在她身边不远处是何苦在和一只鹿相互对着鞠躬玩,一人一鹿,你来我往,乐此不疲,一旁的何求看得哈哈大笑。
何欢看过去,不知怎么想的,悄悄摸出手机,将这个可爱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