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敢去见她啊?她之前将你害成什么样了。这种人说话信不得的,你千万不要去。”
柳忆安又何尝不恨萧韵,只是她一直想当面问萧韵几个问题。除此之外,她也想知道萧韵手中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她。”柳忆安拉住韩嫣然的手,恳求道,“你去将此事告知给陆将军,让她带人在酒楼附近埋伏。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
“唉,你一向是个主意正的。既然你要去,那我就尊重你的决定。”韩嫣然反握住柳忆安的手,“记住千万别动筷子,小心她下毒。”
“好,我一定记住。”
和韩嫣然道别后,柳忆安上了萧韵派来的马车,很快就到了设宴的地方。
那是一间十分偏僻的小院,大门十分破旧,但进去后却别有一番洞天。
一盏盏的青石灯照亮了青砖铺成的小路,通向一个挂满妖红纱帐的台榭。
柳忆安缓步走上前,看见萧韵坐在台榭地面的厚毯上一动不动。
直到柳忆安坐到她面前,才见她缓缓抬起眼,“你来了。”
“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没死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韩嫣然那的?”
萧韵将两人面前的酒杯填满,“你第一个问题竟然是问这个,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陷害柳府呢。”
柳忆安拿着酒杯在手里把玩,猜测里面的酒液有没有被下毒,玩笑似地回道:“妹妹冒着这么大风险来找姐姐,就不能多问几个问题吗?”
“哈哈哈,当然能问。妹妹今日来赴宴,姐姐心中感动不已,保证有问必答。”
调笑间,似乎又回到了在书院时的日子,只是两人心里都清楚对面强装的笑意下是深深的恨意。
“秋川白,哦不,慕青那个贱-人,将你的踪迹隐藏得很好。但是韩嫣然的手段就没那么高明了,不过这也不怪她,朝中官员大多都处在我耳目的监视下。”
柳忆安心里一紧,萧韵连这消息都告诉她,莫非是真的想在这里了结她的性命?
“你为何要将这个都告诉我。”
萧韵咽下喉中烈酒,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太女都带人将刚动工水坝封起来了,我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吗?”
柳忆安盯着对方,“你今日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何事?”
“我有求于妹妹。”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萧韵掏出一封信,拿在手里向柳忆安展示,“这封信,是我亲笔所写的认罪书,有了它,就能证明你们柳家是被冤枉的。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将信给你。”
柳忆安狐疑地看着对方,“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知道这是哪吗?”萧韵没有直接回答柳忆安的问题,反而问起别的来。
“不知道。”
“这是我母亲专门为我夫郎在京中置办的小院,在我赴京就任前就有了。你摸摸地上这毯子,手感多软。”萧韵拍着地毯,发出低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向郎,就在这里,被我母亲逼着,向数不清的权贵献身,被那些人肆意地玩弄。”
“什么?”柳忆安震惊。
“就是因为在那场乡试里,我没考过你!没有考中那个解元!才让向郎不得不受此羞辱!”
“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的母父只有你一个女儿,向来将你捧在手心里,什么都听你的。”萧韵的五官在愤怒中逐渐扭曲,“连夫子也更喜欢你,说你有状元之才。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你头上,为什么所有人都爱你!”
面对萧韵的质问,柳忆安冷静了下来。
“这就是你陷害我的原因?”
“对,我想看看你若没了爱你的母父,到底能不能赢过我。”萧韵又给自己灌下一杯酒,“我就是不服,为什么你什么都有,你有才华,有爱你的家人,有朋友。连秋川白那个蠢货都不惜来选神侍,只是为了给你守身。哈哈哈哈,多荒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