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第26节(2 / 3)

开着猪头人的车到处乱窜的时候,地面地形他就基本有数了,乌鸦对自己的记忆里还算有点信心,所以——

他提出猜测:“是不是在地下?”

“对,”伯爵是迄今为止,乌鸦遇到的最容易沟通的人,“地下有路,也有哈波克拉特斯人,遇到怎么办?”

“只有鼠人没关系。”乌鸦冲茉莉打了个手势,茉莉立刻会意,把剩下的几瓶黑色信息素分给同伴。

伯爵看了他们一眼,一个字也不多问,转身就走:“跟着我!”

她走路一快,跛脚就明显了起来,穿过浆果圈破破烂烂的围墙,乌鸦注意到她不动声色地深吸口气。

然而她只是简单地辨认了一下方向,就毫不犹豫地领着他们穿过一条满目疮痍的路,推开了路边一道极不起眼的门,正对上一只惊恐的鼠人。

鼠人怪瞎的,大概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进来了一帮什么东西,就被茉莉一记审判放倒,露出后面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这里的路很复杂,”伯爵忽然喃喃地说,“十七年了,我怕忘了,每天睡前都回忆一遍。”

乌鸦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突然一声凄厉的鸟鸣,恶龙似的鸟人飞过,两枚追着它的火箭弹刚好弹在了附近。

“轰”一声,街道被炸出了一个大洞,他们的来路变成一片火海。因为犹豫而动作稍慢的人们瞬间被垮塌的建筑埋了进去,逃亡者们顷刻减员了七成!

美丽新世界(二十六)

“别看!”

“快走!”

乌鸦和伯爵几乎异口同声。

可是爆炸声震得人们一时失聪,谁也没听见。

当死亡很遥远的时候,它是个有点神秘的哲学话题,甚至挺酷。偏执的青少年尤其会被其干脆利落的毁灭性吸引,所以茉莉总是在判死刑。其实除了年幼时在墙壁小洞里瞥见的爱丽,她没有见过很多死亡,她也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什么。很轻易地,她把杀意和愤怒混为一谈了。

有时守在临终者身边,会让人对自己的“存在”产生巨大的疑虑。告别躯壳的死者会无情戳破生者诞妄的自尊与膨胀的想象,让人突然虚弱,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什么东西——当然,仅限于和平的死亡,而不是血肉横飞的场面。

乌鸦没打算跟火箭弹比嗓门,他推开挡路的人,大步走到茉莉跟前,一把按住茉莉的脑袋,弯下腰跟她对视。

茉莉慢半拍地回过神来,有些发木的目光挪到他身上,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听见了他的声音:“……茉莉,茉莉,听得见吗?”

“听得见……”

这一出声,她出窍的灵魂倏地归位,茉莉狠狠打了个寒战。

“地下会遭遇鼠头人,你得跟我去开路,”乌鸦的声音那么近,又那么远,他不由分说地把她又往尸体堆里飘的视线扭过来,带了几分严厉,“在死更多人之前,走。”

说完他直起腰,举起口琴在呆若木鸡的迅猛龙脖子上抽了一下:“警果先生,你的职责是什么?”

迅猛龙一双视网膜都被炮火浸透了,舌头循着肌肉记忆脱口说:“听从命令,保护民众……”

“命令是垫后,你要赶着还活着的人跟上,沿途释放信息素把靠近的鼠头人驱散,小心身后的秘族偷袭。”

命令好像迅猛龙的救命稻草:“是……是!”

乌鸦又远远看了草莓一眼,一指她包里的小饼干。

原本已经无力思考的草莓突然想起来,她还有一包“灵丹妙药”,忙往自己和五月嘴里各塞一块,俩孩子分享了一个洗脑包,互相支撑着活了过来。

乌鸦已经先一步跳进了洞口。

茉莉跟上,同时后知后觉地想:“他左眼珠里是不是有个会转的东西?”

地下城的地下管道,听着像个套娃的冷笑话。

管道里更逼仄、更恐怖,成年人几乎都抬不起头来,一点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臭气熏天。昏暗的光线把踉跄的人影照得东倒西歪,也不知影子里有几个是人、几个是鬼。

一只巨大的蟑螂嚣张地从茉莉腿上爬过去,她强忍着才没跳起来,一时间感觉膝盖以下都麻了。

“正常人走一段路要吓疯了吧。”茉莉心想,看了身后跟着的人们一眼,庆幸这些人都不正常:这些圈养的人们有种特异功能,不管多大的冲击、多恐怖的环境,哪怕是刚和死亡贴面,只要牧歌还在响,他们队伍就能不散。

因为嘴占着不能说话,乌鸦看着都有点像正经人了。茉莉快走几步越过他……然后又被乌鸦拽着辫子拉回来。

几次三番,茉莉烦了,心说不是让她开路吗?她目光扫过他因略弓背凸起的骨骼,正要说“你个糟木头杆子挡在前面有什么用”,忽然,汗毛无端竖了起来。

茉莉本能打出“审判”,慌乱中白光却在管道壁上弹飞了,她眼前闪过硕大的黑影,没来得及看清,就听“叽”一声惨叫。

一只膀大腰圆的鼠人被弩箭射穿了眼睛!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